“阿虞,真沒問題?”
阿虞漂亮的星目有那麼瞬間的凝滯,但因為很快沉沒,也因為阿虞的有意掩飾,鐘彩並未注意。
只聽阿虞聲不大卻有力的聲音。
“嗯,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想到阿虞平素從未說過空話,鐘彩雖心裡有些發慌,但還是給了阿虞白印鐲。
阿虞笑了一下接過,但就在鐘彩回頭留意周遭時,卻未曾看到阿虞眼底劃過的一絲不捨和留戀。
阿虞接過後,一手抓過白印鐲,一手結了個繁複的印記,鐘彩對陣法不熟悉,也看不懂其中奧秘。
但確實,沒過幾息,金光便不減弱了。
雖未繼續增長,但也穩定了許多。
種彩見生存問題被護住了,這才把所有心神放在如何出去。
她和阿虞並沒有坐以待斃,趁著金光護體,沿途試著在這個墨綠結界走走。
可他們剛才一圈,忽然身後一道又急又快的劍芒,直直劈向鐘彩。
鐘彩早已不是當年的土包子鐘彩了,身經百戰又經過星級大賽錘煉神識的她,面目一緊,在劍芒還未及身時,便扯起一旁專心結陣的阿虞去向一旁。
心神還未定,就聽到一道惡意滿滿的獰笑——
“喲喲喲,這是誰啊,好久沒見,臉蛋漂亮了,身手也利索了不少呵。”
鐘彩不是過耳不忘之人,但這聲音——
對鐘彩而言,烙印太深。
她頓了一下,緩緩轉頭。
眉眼霎時一定,然後是沉了下來,牙尖有些發癢,手指關節咯咯作響。
果然是他,雲海!
那個屠殺了藥王谷的魔修。
那個殺了赤西城黑膚少女的魔修。
那個極有可能是站在雲書背後的魔修。
他們,終於見面了。
“雲海。”
鐘彩念出了這個令她惦念了好幾年,想要手刃之人的名字。
這還是在雲書一事後,雲家清算那幾年出走的修士,一核上,才把當年雲天雲海,偷念魔功,去使凡間域屠了藥王谷一事,揪了出來,鐘彩才知道,當年犯下如此惡行的究竟是誰!
想到那個因她而死,卻從未謀面的赤西城黑膚少女,鐘彩只覺胸腔的憤懣更勝。
雲海看著現在看到他出現,非但不驚訝,反而一臉仇視的鐘彩,更是譏笑滿分——
“小丫頭,多活了幾年,膽子還大了不少,還敢直呼我名。”
先前那個惡心巴拉的黑皮醜鬼,一看到他就直打哆嗦,現在長本事了,還敢同他對視了。
而且還是仇視!
該仇視的應該,是他!
雲海想到兄長一身焦黑的屍體,眼底瞬時一暗,陰毒上眼,也沒耐心跟鐘彩打嘴炮。
右手一抬,朝身後招了招。
幾個鐘彩也看不清修為的黑衣修士瞬間出現。
鐘彩心下一咯噔,這才注意,就連雲海的修為,她都看不清。
可她現在已經是元嬰後期修士,如果看不清,那只有一種可能——
化神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