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 鐘彩立時心神失守, 按理說,元正長老只是金丹期修為, 不應該會被發現才對,但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裡露出了馬腳,一時有些站立難安。
元正長老看她如此,複又加重了語氣——
“休得欺騙小老兒!”
鐘彩咬了咬牙, 在元正長老的威壓下,她也說不出假話,她知其今日是絕對躲不過了,倒不如賭上一賭。
“回長老, 弟子本名為鐘彩, 是凡間域空青村一凡人……”
鐘彩從她如何去到藥王谷當試毒人講起,再到那兩位雲家子弟血洗藥王谷一事,又提了其中有一人慾吸收她身上的毒為己用,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自己卻死掉了,然後說到她是如何逃到這修真域,因為聽說修真域貌美又沒有什麼實力的女修容易被抓作爐鼎, 她憂心於此,才作男裝行走,但不曾想到雲家在這東修真域還有些名氣,眾人透過衣服,便認定她是雲家子弟, 所以,她在機緣巧合之下才用了這個假身份,後面又說了說同王子晏的交易,中間過程曲折,最後,才兜兜轉轉來了古道派。
這話鐘彩說的是真的,只是有些不該說的,比如直播器,鐘彩沒說,便是了。
元正長老越聽眉頭越皺——
“你說當時去藥王谷那兩位雲家子弟,一出手就把人吸成人幹了?”
鐘彩重重地點頭,那種可怖的回憶真是想忘都忘不了。
元正長老思索了下,這般殘忍手法,絕對是魔修的手段,只是不知雲家為何會同這魔修有所牽扯。
“那抓你的人,當真是死了?”元正長老複又問道。
鐘彩點頭,雖當時沒有來得及去檢查,但看那焦黑的模樣,該是死得不能再透了。
元正長老看向鐘彩,此子身上果然有些問題,一介凡人怎能滅殺修士?
但他卻沒有多問,剛才鐘彩的回答,他也察覺了是有所隱瞞,然,這世人皆有秘密,再加上他對那人的眼光還是有些信心的,如若這鐘彩心術不正,是絕對入不了那人的眼的,只要鐘彩不會對古道派造成威脅,有些事,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了。
“那麼,王子晏是透過你,今年才招了這麼多人?”元正長老口氣稍微和緩了些。
這個鐘彩可不敢居功,只謙虛了說了句巧合而已。
然後又是長久的沉默,鐘彩不敢抬頭,腦門上則冒著一滴滴冷汗。
其實,元正長老情況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這鐘彩也算是身家清白,也不是故意混入古道派的,只要這點沒有問題,其他都不是大問題。再加上雖然鐘彩嘴上謙虛,但以他對王子晏的瞭解,鐘彩應該是對此次招收弟子起了很大的作用。
不過,元正長老有心晾一晾鐘彩,逗逗這小丫頭,誰讓她居然平白學去了小老兒那麼多丹方。
元正長老有些小情緒了。
待鐘彩額頭布滿了細細密密的汗時,元正長老才鬆口道——
“我不管你是如何來到古道派的,既然你已經以雲仲的身份來了,那便繼續用這個身份待下去吧,而且我還能幫你不被人發現。只是……”元正長老頓了頓。
“我有個條件。”
元正長老想得自然要比鐘彩多些,既然鐘彩本人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也不是不可以呆在古道派,只是他想到鐘彩提及的血洗藥王谷的魔修有兩人,其中一人居然莫名其妙地死掉了,那麼,另外一人是絕不會放過鐘彩的,倒不如接著用著雲家子弟的身份打掩護,畢竟,任誰也想不到鐘彩會有膽子利用雲家的身份在這個魔修眼皮子底下存活,這也正好伺機觀察下這魔修的動向,元正長老看了眼鐘彩,也不知此人是不是歪打正著,但她如此行事,反而安全了很多。
聽完元正長老的話,鐘彩不由鬆了一口氣,這言下之意便是不會拆穿她女扮男裝之事,她抬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急忙道——
“長老請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