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對方的驅趕,展毅回話的聲音依舊平靜,但卻處處透露不容拒絕的強勢,“你只需要把他治好,出了事兒我抗。”
“說得好聽,那位楊少爺可不會沖你發火,最後倒黴的不還是我嗎?”對方是依舊不買賬的反駁。
在屋內躺著的林祐沒有繼續去聽二人的爭論,只是靜靜地躺著恢複著力氣,試圖控制自己的身子進行移動。
身體還在遲滯,雖然在思緒的控制之下勉強能動,卻也不能很好的控制。
他本來只是想揮動下手臂試試,卻不想揮動之下,是直接將纏繞連結在手背上的輸液管給扯動了,雖然他用的力氣也並不大,可那吊著輸液瓶的鐵架子早就是一副鏽跡斑斑年久失修的模樣,哪裡經得起任何風吹草動啊,這麼一下子,是直接將鐵架子給帶倒了。
鐵架子落地的重響和輸液瓶身的碎裂一起響起。
動靜可不小,布簾外的人自然也是聽見了動靜,立馬是停下來爭論快步趕來。
“阿祐。”一見屋子裡這景象,展毅趕忙撲倒床邊檢視他的傷情,還好那鐵架子是橫著的倒下的,沒有砸到床上的他,“感覺怎麼樣?”
“感覺……糟糕透了……”林祐開了口,聲音喑啞的厲害,“這是在哪兒……”
“這裡是一個很安全的地方。”展毅輕輕地握了握他的手安撫著,“好好休息吧,已經沒事了。”
“哎呦我唯一倖存的輸液瓶掛架哎!哎呦哎呦……我的玻璃瓶哎……”隨後進來的人是瞅了一眼地上的慘狀就開始幹嚎,“我的小祖宗哎,我診所裡能用的就這麼點兒東西,你就不能安安靜靜的輸完液然後跟著展毅趕緊滾蛋嗎?我的寶貝這下全被弄壞了,這診所是開不下去了哎……”
林祐看向對方,只見其一頭自然捲亂糟糟的四處翹著,寬厚的,身材看起來很瘦小,一席舊舊的白大褂罩在身上,看來就是這家小診所的醫生了。
林祐看著對方的模樣,再看看這診所的醫療環境,真的是忍不住有些懷疑這家診所和對方是否具有醫療資質了。
“展毅!你說這怎麼辦吧!架子徹底摔斷了,沒法用了!”蹲在地上的醫生拿著斷開的鐵架子一臉的悲痛,“我診所裡的掛架可就這麼一個啊!”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祐開口,道著歉,不管怎麼說,也是對方救了自己,“等我出院,我會……”
“好好休息,別說話。”展毅是伸手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淡淡的掃了眼對方,“要多少,我賠。”
“呸!這東西可是無價之寶好麼!”醫生抱著那鐵架子的手更緊了,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著轉思索了片刻,說道:“知道玄鐵嗎?我這醫療裝置可都是清朝時候的鐵匠用玄鐵打造的,貴著呢!你賠得起嗎?”
清朝的時候哪有輸液瓶掛架這種東西啊!!!騙鬼呢?!
在一旁聽著的林祐眉頭都擰在了一起,這種鬼話怎麼會有人信。
“要多少?”肅殺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林祐身上,目光不曾移開半分。
“最起碼要這個數!”對方伸出一隻手,揮了揮手。
展毅終於肯施捨目光掃過去了一眼,“五百?”
“屁嘞!五千!一口價,沒得商量!”對方是獅子大開口。
要不是林祐這會兒虛弱的連開口都費勁兒,非是要和他理論一番不行,這根本不是診所,是黑店吧?
就那麼一根生了鏽的鐵棍,還一摔就酥,賣給收廢品的人家都不一定會收好麼,現在居然敢坐地起價的開五千……
林祐真的是好想張嘴和對方理論一番,可展毅卻是一點兒沒猶豫的就給應下了。
“好。”說罷,居然直接從衣袋裡掏出了一張卡遞了過去,“自己刷。”
“得嘞。”對方看到卡的那一瞬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剛才還跟古董似寶貝的鐵架子也不要了,隨手就扔在地上,樂呵呵的抽走展毅遞來的卡就往外跑去了,“我先去刷個款,你們慢慢聊。”
在那個醫生走後,林祐和展毅沉默的對視許久,終是開了口:“敗家……”
展毅也不在意,寬厚修長的大手揉了揉他的頭發,“不用你操心其他,好好休息就夠了。”
這話倒是讓林祐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來,“對了!警局!他們知道我……”
“這個時候就不要想這麼多了。”不讓他把話說完,展毅是已經出言打斷。
聽對方的意思就知道,鐵定是沒有將自己的事情洩露給警局,看來同事們要為自己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