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
杜倦飛早歇息好了,這會兒正打著赤膊,走向那道石牆。
人還沒到,杜倦飛便先看見了石牆邊,鑽出來兩個似虎非虎,似牛非牛,還長著兩隻翅膀的怪獸來。
杜倦飛一愣,還沒反應過來,那兩隻怪獸已扭過頭來。
下一刻,那兩個怪獸,竟然人立了起來。
杜倦飛這才鬆了口氣,那兩個“怪獸”,原來是兩個穿著虎皮,戴著牛角,又用獸皮縫出了兩個翅膀的人。
那兩人一站起來,便露出了手裡的刀劍,快步向著杜倦飛跑來。
杜倦飛還沒擺出迎戰的姿勢,卻認出了那兩人。
正是周碑和周晨兄弟。
周碑跑到杜倦飛的身邊,瞪大了眼睛問道。
“千……千戶大人,您沒事吧?”
杜倦飛把手往背後一背,神色淡然地說道。
“無事,半夜出來醒醒酒,走的熱了,便把衣裳扔了。”
周碑一愣,忙指向杜倦飛的身上。
“可是,您……”
周碑這一指,杜倦飛才想起,自己這身上,還滿是灰塵呢,忙又開口道。
“夜深無光,沒看清路,碰了一身灰,叫你們見笑了。”
周碑忙稱“不敢”,還對著杜倦飛說道。
“大人無事就好,咱這山上有怪獸,若是傷了大人,我們在督主那兒,可難辭其咎。”
杜倦飛在快到石牆這兒時,派那怪獸去給自己捉野兔子,又獨自往這邊走來,等的,就是有人問出這句話。
終於聽見了。
“你們說的怪獸,我也很是意動,這才來看一看,果然,很對我的眼緣。”
周碑兄弟倆一愣,杜倦飛便微微一笑,向後一擺手。
“所以啊,我把它收為了坐騎,也算是,對得上這一面之緣了。”
周碑忙順著杜倦飛擺手的方向看去,可什麼也看不到,只得苦笑著對杜俊飛說道。
“大人說笑了,既然沒碰見怪獸,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石牆這邊,著實有些危險。”
話音未落,便是一陣地動山搖的吼聲。
周碑臉色一變,忙要拉著杜倦飛跑開。
可杜倦飛卻搖了搖頭,兩腳一錯,長臂一展,整個人便扶搖而上,一陣出塵絕豔的樣子。
周碑卻管不了他了,那怪獸的身影,正迅猛無比地往這邊衝來,兄弟倆忙掉頭就跑。
那怪獸跑著這邊,卻不再衝,而是四肢一軟,跪了下來,任由杜倦飛緩緩墜落,正騎在自己的背上。
杜倦飛騎穩之後,才一拍那怪獸的腦袋,示意它站起身來,兩腿又輕輕一夾,那怪獸便知趣地向著發呆的周碑兄弟走去。
怪獸慢慢走到兄弟倆的身旁,腦袋一勾,便按著杜倦飛之前的交代,一把咬過了周碑手中的大刀,牙齒開合了四五下,便將一柄刀子嚼成齏粉。
杜倦飛就在這時開口了。
“此獸以後,便是我的坐騎了,我為它起了個名字,叫‘食鐵獸’,以後,瞎驢山太平,你們倆,也能安穩一些。”
兄弟倆忙跪倒下去,嘴裡叫喊著“千戶大人威武”,更吹捧得杜倦飛更加開懷了。
“我送佛送到西,既然讓你們安穩了,就也把你們的任務,給了結吧了。”
周碑兄弟被派到這瞎驢山上,所為的任務,正是在瞎驢山佔山為王的匪首,董擒心。
瞎驢山的至高處,人來人往,最中間圍著的一處門房都鑲金的庭院裡,董擒心正和魯二十四郎喝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