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成功的經驗,杜倦飛便開始有意識地動作起來。
先是隨風飄起,再在那怪獸撲來之時,瞅準了它的眼,然後突然使勁。
身子一落,那怪獸不懂躲閃,眼睛便要正被杜倦飛踩上一腳。
如此不過七八次,那怪獸已不敢再撲將過來,只瞪著一雙滿是恐懼的大眼睛,臥在一旁哼叫著。
那怪獸不敢再攻,杜倦飛卻又不願意了。
趁著保護模式開啟,自己好不容易悟出了一種不一樣的攻擊方式,還沒練熟呢,怎麼就得停下來了?
一念及此,杜倦飛也不歇息片刻,便又縱身而起,一腳踩向那怪獸的眼去。
那怪獸卻不敢再打,竟“嗚咽”一聲掉頭便跑。
杜倦飛見狀,更是得了氣勢,也不再用剛才的方法,而是長身抱去,一下抱在了那怪獸的背上,緊跟著,便是一拳又一拳地砸了過去。
若是隻普通的獅虎猛獸,這會兒吃了痛,怎麼也得拼死一戰。
可這怪獸卻通人性,也像人一般心生恐懼,竟只知道硬生生地挨著拳頭,除了叫喚,再沒別的反應。
杜倦飛直打得氣喘吁吁地,才終於放開了手,和那怪獸一同躺在地上,胸膛比賽似的起起伏伏。
那怪獸皮糙肉厚,捱了這麼久的拳打腳踢,也並未受傷,只是一身的兇性,被打得散盡了,只縮著本就不長的脖子,可憐巴巴地看著杜倦飛。
杜倦飛歇了好一陣子,肌肉記憶突然告訴他,又一個時辰了。
杜倦飛忙四下看去,可自己和這怪獸打了半晌,哪還有什麼小動物敢在這邊玩耍?
杜倦飛看了半天,也找不到得以飲血的動物,只得將目光,落在了那怪獸身上。
那怪獸看著杜倦飛瞪來,忙把頭往地上一蹭,明顯是害怕至極。
剛才還嚇得自己逃跑的怪獸,這頭嚇唬了瞎驢山好些年的怪獸,在自己這兒成了任打任挨的小媳婦,杜倦飛的心裡更是開懷了。
這一開懷,威嚴和場面也得提起來。
杜倦飛邊站起身來,邊拍打著身上的灰,嘴裡還沉吟著說道。
“不是本王趕盡殺絕,只是本王該喝血了,這邊除了你,也沒誰身上帶血了,你可別怪本王。”
杜倦飛說得威嚴莫當,像是面對著的不是怪獸,而是個人一般。
那怪獸聽著這話,竟然真像個人似的,猛地四肢連動,當即便跑了開。
杜倦飛正裝腔作勢著,一時沒注意,回過神來時,那怪獸已只留下一陣煙塵了。
杜倦飛這才暗叫不好,那怪獸跑就跑了,自己這血,還去哪喝?
杜倦飛心中暗罵了好一陣子,才終於想著,要去找個野兔之類的動物,先過了這個時辰的懲罰再說。
可這一動,杜倦飛只覺得兩腿像是灌了鉛似的,只走了兩三步,便累得喘起氣來,連站都要站不穩了,努力了一會兒,也只得又坐倒在地上。
剛才這半夜的奔跑和拼鬥,一身的勁力,算是散得乾乾淨淨。
杜倦飛突然感到一陣難受。
要是被人打得動不了,或是事態緊急不好動,這懲罰捱了捱了,可是現在,自己坐在這裡,只能看著天,靜靜地等著懲罰到來。
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杜倦飛正想著,忽然聽見一陣喧囂,忙循著聲音望去,正看見那頭怪獸,正迅猛異常地向自己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