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露,你怎麼在皇宮中。”白彥剛剛走出門,就看到曾經那個青樓中的百變少女,就站在正門對面。
“攝政王大人午安。”飛露欠身行禮,隨後從小宮女手中接過一件披風“嗷,打擾攝政王了,妹妹是來送衣服的。”
“彥兒,我們什麼時候——”換了身白衣的秦月明剛走出門,瞧見這兩個不該撞在一起的人,心中暗道,壞了。
飛露手中的披肩,正是秦月明的,灰色錦緞,繡著七彩祥雲。
白彥沒有看秦月明,反而是走上前拉住飛露的手“來送衣服的啊,這是秦月明的衣服,給我吧。什麼時候落在你那的。”
“今早啊。”既然敢等在這,飛露就有正面對抗的意思。兩人都是眉眼帶笑,可都恨不得同時將刀子插入對方心髒。
白彥聞到熟悉香氣,似乎是什麼花,格外香,讓人神情放鬆,馬上陷入清晨剛剛蘇醒時候的狀態。腦海只剩混沌不清晰的想法,思緒無法立刻規整。
這香味明明和蘇醒那天,秦月明清晨回來時身上殘留的香氣一模一樣,無非是濃淡的區別。
這還有什麼可解釋的,深更半夜和一個美麗女子呆了整整以一個晚上。白天打著出去釣魚的旗號,又和她廝混在一起。
白彥忽然有種無力感,是她太忙了,每天周旋於眾位大臣中,完全忘記秦月明也需要陪伴。
“妹妹要不要進去坐會,我剛好要和月明出去,你們如果有什麼話可以回來慢慢說。讓我也好好聽聽。”
“好啊,我在這等你們回來。”飛露隨著宮女就走進了龍祥宮。
白彥若無其事挽住秦月明的手腕,朝她揮手告別。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披肩遞給秦月明,兩人先後上馬車。
秦月明不斷觀察白彥的臉色,看不出生氣,連最起碼的困惑都沒有。如今好像解釋和不解釋都對他不利,因為彥兒根本不想知道。“你——不想問點什麼?”
“鹹豐城附近的農田剛剛鬧蟲災,可能顆粒無收,百姓要挨餓。山河解盤還不知道在什麼人手上,不見蹤影。三大寶器未集齊,可是向陽要回家,你要去治病,壬憲國不能大亂,我還想當皇上。”白彥微笑,笑容和曾經清純膽怯的姑娘完全不同。那微笑,大氣,舒展,另誰看到都舒服。
馬車駛過最繁華的街道,因為過往行人太多,不得不被迫停下。一個停頓,在車中對立而坐的兩人受到影響,撞向對方,面頰觸碰到彼此肌膚時在停下。鼻尖上細碎絨毛和微笑汗滴貼合在一起,嘴唇之間也不過是兩個手指的差距。
心跳加快,面頰升溫。明明擋不住對方的攻擊,卻誰都不願先坐端正。好像退後就是輸了,就這樣保持足足半柱香。
白彥想到開門時那個女人的身影,輕動喉嚨,洩氣死得後靠。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秦月明見她後退,也整理衣擺,重新做端正。
談話被不合時宜的切斷,此後就根本不知道要再怎麼開始。
白彥和秦月明終究不是夫妻,只能算是情人,而且他們還根本不被別人認可。於情於理,質問對方不忠,似乎根本不成正統。所以索性不說,幹脆利索隨它去。
“月明,若你有天想離開我,提前告訴我一聲。”
秦月明低垂眼眸,有幾分失落。他希望白彥問點什麼,或者生氣,還要有點表現,也要好過這樣全然不在乎的樣子。偷偷看了眼白彥,白彥也轉過頭直直抓住他的視線,兩股目光交織之時,秦月明馬上敗下陣,慌亂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