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向陽公主回家,這成了幾天來最重要的事情。
皇上已經通知了壬憲國使臣,不出半日,就得到飛鴿傳書。壬憲國會派人來接公主返程,並且帶上厚禮,表示這些年燕國照顧公主的感謝。
江柳煙清醒過來,就一直跟在向陽身邊,就像是一個寸不不能離開的小嬰兒。
“公主,這個也要帶嗎?”他坐在床上,一件件翻看公主的衣服,看到一件問一件。
“帶,都帶”“帶,我懷舊。”
向陽回答了幾次,口幹舌燥,幹脆自己把衣服抱出去,不讓江柳煙再幫忙“然後把你好好打包一下,千萬不要在畫奇怪的濃妝。”
“向陽,你什麼時候走。”白彥走進營帳,突然鼻子發酸。
幾天沒有敢到向陽這裡,就是怕自己難受。雖然他們也發生過沖突矛盾,但是向陽終究都是自己第一個遇見的貴人。
如果沒有她,不要說能不能有今天的生活,怕是早就死在監獄當中,背負謀殺親夫的罪名了。
散亂的東西充斥著離別的氣氛,向陽放下收拾好的行囊,遞給黃橙,才轉過身。
她也是捨不得的,而且非常擔心“我這次回壬憲也說不好什麼時候才能回來,總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好”
“外面盯著你的人多,不要幹什麼不好的事情,還有啊,那個,——”想說說秦月明的事,卻不知道從和說起,咿呀許久,最終張口。
“你和那個秦月明的事情,你最好也是不要放在心上。很多事情不是想的那麼簡單,人都有一個命數,你和他不合適。”
白彥難得沒有反駁,只是目光黯淡的點點頭。實話啊,他們不合適,是他自己先走的,一句話都不說,就拋棄了他們的誓言。
江柳煙走上前,從懷中取出一塊東西。向陽見了趕緊捂住,但是他執意要給白彥,還是贏在兩股力道之中,塞到白彥手裡。
“這個東西你收好,到時候要是見到了秦月明,就拿這個問他。”
“這是什麼?”看了一眼手裡的令牌,沒看出名堂“知道了。”
“行了,該說的,都說了,明早我們就走,你多保重。”向陽在江柳煙肩膀上狠狠砸了一圈,看熱鬧不嫌事大。要是到時候白彥知道秦月明是反賊,這是提著他的人頭見自己未來的老公比較好,還是一邊哭一邊舉報自己的夢中情人比較合適。
但是既然給都給了,說都說了,一切都已經晚了。
第二天天色微微亮,營帳前面就停了一輛馬車。馬車通體是白色的,窗戶不是紙糊成的,而是用了最上等的琉璃。彩色琉璃讓透進來的光線都變成了七色彩虹。
唯一的門簾卻是絢爛的金色。邊邊角角包金鍍銀,誰看了都知道乘坐這輛馬車的人,非富即貴。
後面還跟著十兩馬車,上百名士兵,全程護送向陽公主返程。
領頭的侍衛看了一眼時間,又對沒有動靜的營帳喊了一聲“公主殿下,時辰差不多了,我們要準備走了。”
向陽這才出現,身後跟著江柳煙,和已經哭成淚人的黃橙。
“公主公主,你要是走了,黃橙以後可怎麼辦?我照顧誰去。”
小姑娘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臉蛋通紅。向陽轉身為她拭淚“哭什麼,我不是給你出宮的批文嗎?我要回家了,你也要回家了,回家多好。”
“可是我從小就跟著公主一起長大,公主一走,我不知道要幹什麼好。”
向陽長嘆一聲,人都是這樣,一件事情幹久了就不想在做任何改變。但是改變也是人生的一部分,是一門必須掌握的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