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上次走的匆忙,他居然忘記了在賓館裡答應張瑋的事情,覺得有些不還意思。
不過,張瑋那個女人也真夠倔強的,居然也沒有給他打過電話,過問此事,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
他必須趁著這個機會去青州把這件事情辦了,否則他和那些拔鳥無情的人有什麼區別。
陳溪去青州之前,又去了一趟西都,他要為劉濤買上一件禮物,作為劉濤即將升官的賀禮,順便把拜年禮也送去,免得明年在跑一趟。
西都的北郊,靠近城牆那一塊,古代建築密集區,有好幾條街都是做古玩生意的,高檔的金玉瓷器,名人字畫在一條街。還有一條街就是像擺放古玩的雜貨鋪子,層次不齊的物件,真假不變的古玩,坑蒙拐騙偷,秩序特別混亂。
陳溪身上錢不多也只有不到一萬塊,高檔一點的鋪子裡的物件,他買不起,而且他也不識貨,就算一件珍品放在他的手裡,他也看不出來有什麼珍貴之處。
資金不足,眼光不好,要想買古玩,就得另想它法。
他先去高檔的古玩街轉了一天,先把眼光養好,也順便學習一點相關的知識。
其實這些都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找三個群眾演員,幫忙表演一場戲。
然後他又在混亂的古玩街區觀察了一天,看看這裡的治安狀況,還有三教九流人員的活動範圍,他打算來演一場戲,一場釣魚的遊戲。
第三天,陳溪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就像是從偏遠山溝裡鑽出來的。他的手裡拿著兩本據說是清朝的奏章,鹹豐年間同治皇帝批奏署理西川總督紮爾哈的奏摺,上面還有當時西川總督的印章,還有一個小小的印章,據說是皇帝的璽印,上面楔刻的是滿文。
這兩本奏摺當然是假的了,要想買到,起價都在二十萬多,陳溪那裡買的起,這兩本奏章是他花了兩千元賣的贗品,高仿的。
今天他的身份就是紮爾哈總督當時家僕的後人,手中的兩本奏摺是從祖上傳下來的。現在家中敗落,已經沒有錢讀書上學了,所以今天忍痛揹著不孝之名,來賣祖傳之物,以圓他的求學之夢。
陳溪找了塊石頭,坐下來,從邊上的鋪子裡借了一支毛筆,又在地上用硬紙殼,把自己手中的奏摺,還有自身的情況介紹了一遍,寫的悽悽慘慘。不過,憑他這一手字,都可以看出家學淵源,家裡原來肯定是書香門第。
他在那裡等了一個小時也沒有人上來詢問,都只是走過路過的時候,對著牌子瞅上兩眼,但是都不過來看貨。陳溪明白,這肯定是原來有人玩過這套把戲,後來肯定被人騙了,所以現在對他這樣的攤位,大家都是見而遠之。
不過,沒人來問也無所謂,他事先是有準備的。
他悄悄在兜裡把編輯後的簡訊傳送給了其中一個群演,讓那人過來。
十幾分鐘後,一個看起來六十多歲的老頭子,拄著柺杖過來了,看起來鶴發童顏,滿臉紅潤,還誇了一副眼鏡,這種打扮看起來很有派頭,讓陳溪覺得五百塊錢花的不虧。
老頭過來後,拿起放在石頭上的奏摺看了看,又從兜裡掏出放大鏡觀察一下紙張的紋理,還有墨色,印章的印泥,當然都是假的有什麼可看的,不過這老頭還是拿在手裡研究了好一陣子。
老頭做出依依不捨裝,慢慢地放下奏摺問道,“嗯,好東西。小夥子啊,你打算賣多少錢啊?”
陳溪做出一副驚喜的樣子回答道,“老爺爺,我也不知道價格,你看給夠學費就行了。”
“你一年學費多少錢啊?”
“一千多”,陳溪答道。
老頭子看起來很有道德的樣子,就有些發怒地說道,“這麼好的東西,你才買一千多。哼,你等著,我給你一萬塊,不過你要等一會兒,我的錢在銀行,我這就給你去取。”
“那謝謝老爺爺了。”
陳溪向老頭急匆匆地向銀行走去的背影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