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頭走了以後,周圍就有幾個人走向了攤位。
走過來的幾人好像都挺內行的,用手一摸,再看一看字跡,聞一聞墨香,最後都搖頭嘆氣放下來就走了。
陳溪知道這幾人肯定都看出來了,這奏章是假貨,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也許那幾人還在為老頭上當受騙而感到惋惜呢。
對於那幾人怎麼看他,怎麼看他的贗品,他也不管,他只在這裡演好他自己的戲份就可以了。
他在等自己要等的人,要等的人似乎已經出現了,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向陳溪下手。
隨即,他將目光看向了人群中的三個人,正是三個小偷,那三個人專門朝人多的地方擠,看三人合作密切,他們應該是慣犯。
陳溪真希望他們會對自己下手啊,只有他們動手了自己才有機會。
過了二十分鐘,那個扮作老頭的群演來了,身邊還帶了另一個演員,身份就是老頭的幫手,也是來看貨的。
最後兩人又看了一陣子,兩人都確定是真的之後,就見老頭從包裡取出一沓紅版,用報紙包著,裡面全是假錢,只有幾張是真的。
陳溪接過錢,從裡面抽出一張,用手甩了甩,然後用手搓了搓,真錢。當然是真錢,是他親手放進去的。
於是在老頭興高采烈的議論聲中,兩人完成了一次交易。一人得假幣,一人得贗品,各得其所,演的非常棒,讓邊上的人都當真了。
陳溪拿到錢就塞進了揹包裡,向四周看了看,發現那三個小偷還在四處尋找目標下手。陳溪看到他們也就放心了。
等到下午五點多的時候,他又給另一個群演發了條簡訊。
那個群演來得很快,裝扮成一個四十多歲的成功人士。那人從古玩街的第一家開始,每一家都進去看一眼,說是要給家裡長輩買生日禮物,物件要稀奇一點,還要帶些文化氣息。
過了一個小時,那個群演才看到陳溪的鋪子,可見他是一個非常敬業的演員。最後他按照計劃選定了這本奏摺,也給了一萬塊假幣。兩人交易完成後,群演就拿著假貨離開了。
陳溪看看時間已經七點多了,他背起包裡裝著兩沓紙幣,就準備向街區外面走去,他邊走還邊向後看著,露出一副很驚慌的樣子,似乎在為自己身上的錢著急。
其實他是在擔心那三個小偷不上鈎,他身上的兩萬塊錢就是魚餌,三個小偷就是他今天要釣的魚。
黑吃黑,他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
他武力值高,可以保護自己的安全,還能鍛煉自己的身手,最後還能在小偷身上借點錢花。
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呢。
街道慢慢暗了,路燈還沒有亮起來,陳溪可以清晰地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他小心翼翼地往外走,一邊防備著,擔心受到暗算。
快要走出街道,拐向大路的時候,一直跟隨在他身後的小偷,突然發難,三人一起將他推向了街上一處建築的陰暗的拐角處,成犄角之勢,將他圍了起來。
“你,你們要幹什麼?”陳溪抱緊了身後的揹包,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問道。
其中一個個子較高的小偷往前走了一步,帶著審視的目光盯著陳溪看,“別再裝了,你膽子挺大的啊,還敢來我們的地盤行騙。”
陳溪蜷縮著身子,將揹包緊緊地抱在懷裡,“沒,沒有,我怎麼可能是騙人的,我的奏摺都是祖上傳下來的,這是真的。我小時候聽爺爺說,這兩本奏摺,傳了一百多年呢,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奏摺都被人家買去了。那兩位先生可是懂行的,要是我騙了他,他們早機會發現的。”
帶頭的小偷長得很高大,居高臨下地向這陳溪說道,“小子,你也不用在我們面前裝,我們都是一類人。我們偷別人的,你是騙別人的。我對你們那一套,瞭解的很清楚。”
陳溪也懶得裝了,就站起身來,面對著前面的小偷說道,“可是,我的東西是他們自願掏錢買的,又不是我搶的。而且我的奏摺也挺值錢的,他們買去也不虧啊,就當是買個教訓,讓他們以後不要貪圖小便宜了。我讓他們吃的這個虧,是他們的福氣啊。”
帶頭的小偷對陳溪的狡辯有些不耐煩了,而且看著陳溪似乎並不害怕的樣子,他也擔心陳溪是團夥行騙,說不定還有接應的人在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