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小孩,正是陳溪兩個舅舅的孩子,大表弟吳夏今年七歲,小表弟吳秋今年四歲,正是調皮的年歲。
陳溪走過去,摸了摸他們的頭,比了一下說了聲,‘長高了啊’,每次陳溪和陳嶺來,他們都很高興。因為那時陳溪小,也會陪著他兩爬樹捉鳥,下河抓魚,到處遊玩。
“喊什麼,那個來了?”這時候外婆拿著棕櫚葉子做成的扇子,一閃一搖地從天井院子的門裡出來,站在院子門口的青石板的臺階上向下望著,日光照射在她的臉上,面板紅潤,頭發烏黑光亮,六十多歲的人了,一點都不顯老。
“家婆”,陳溪看見外婆出來向前走幾步,眯著眼微笑著叫喊道。
“哦,小溪來了,你放假了,哥哥怎麼沒一起來啊?”
外婆未語先笑,熱情地招呼道,“吃飯沒有,趕緊進來坐,這鬼天氣真是熱死人了。”
陳溪走了四五個青石臺階,和外婆說著話走進了院子。他把在家裡帶的禮物,放在天井邊上一個小房間的桌子上,這是母親說過的進門的規定,拜年的時候也一樣。
正是中午時分,外面的陽光有些炎熱,外公也拿了把扇子,正躺在天井的屋簷下的躺椅上納涼休息,躺椅邊上的桌子上放著一壺茶,和幾個茶杯,從外公的視線裡還能看到屋裡的電視,正播放著神劇《還珠格格》。
此時外公家的天井院子,非常地清幽雅緻,四方形院子的牆體是青磚砌成的,院子的前門都是帶著雕花的木格子,一對對地相連。木格子門上還雕刻著梅花鹿,喜鵲,仙鶴,桃子等等形狀,每扇格子門上面的雕花都不相同。
走進這個院子,就像隔離了這個時代,非常有歷史的氣息。
天井是由一塊塊長條的青色光滑石條鋪就而成,離邊上的房基有一米多高,天井四個角還有幾盆綠色的盆栽。最別致的是,在布滿綠色苔蘚的天井中央,有一個一平方大小的小天井,裡面盛滿了水,栽了幾棵水仙花,還在裡面放了幾條魚,遊來游去。
“家公”,陳溪從天井的前門進來,走過一段走廊,拐過彎看著外公上前打招呼道。
外公名字叫吳盛貴,六十多歲,頭發有些花白了,瘦小的個頭,兩眼有神,看人的時候讓人很緊張,一般小孩子在他前面都不敢說謊,他說起話來很嚴肅。他自己很勤勞能幹,家裡的孩子也能吃苦耐勞,特別不喜歡懶惰的人。
然而,陳溪小時候不懂事,幹活不怎麼勤快,而哥哥陳嶺幹活時卻認真踏實,所以外公特別喜歡哥哥陳嶺。
“小溪來了,你放假了吧,來在邊上坐,喝點茶”,外公拿著扇子對著陳溪招了招手,然後倒了杯茶給他。
外公家的茶葉都是在自己山頭上採摘炒作的綠茶,沒有過多加工。每次泡茶都要放很多,大茶葉片子一泡開,開啟茶壺一看,滿滿一壺茶葉。
“前兩天放的假,天氣太熱,在家沒事上來玩會”,陳溪在躺椅旁邊的一個小竹椅上座了下來說道,然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淺綠色的茶水後,感覺茶水非常苦澀,喝下去之後就覺得茶香很濃鬱。
“你媽在家忙不忙?你哥呢?”外公拿著遙控器把電視的聲音調小,看著陳溪又問道。
“不忙,天太熱了,都在屋裡休息,有時候早上會上一會地”,陳溪說了會母親的情況後,把一杯水喝完,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說道,“我哥哥才考完中考,今年考的還不錯,上縣城中學只差十幾分。”
陳溪正在與外公說陳嶺考試的事情的時候,外婆的喊聲從天井外面傳進來,“來,小溪,先吃點涼面墊一下肚子。”
“哎,來了,家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