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好了,如果你真的為她好的話,就離她遠遠的,再也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慕陽猛地擒住阿茶的肩膀,將他整個人抵靠在牆上,一隻手拎起了他整潔的衣領,迫使他和自己對視。
“我……”阿茶動了動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言語上的表達總是這麼無力,他頹然地放下想要反抗的雙手,任由慕陽這樣粗暴地對待他。
“你在幹什麼?”
就在兩個男人僵持的時候,洗手間裡忽然傳出了一道清麗的女聲,帶著點疑『惑』,帶著點擔憂。
因為角度問題,阿茶的整個身體都被慕陽的高大身軀擋住,阿樹只能看到慕陽將什麼人抵在了牆壁上,卻看不見那人的臉,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情忽然就低沉了起來。
兩個男人的身體同時一僵,慕陽絕對不想阿樹看到自己這樣的一面,他只想把自己最好最值得記住的樣子留給她。
阿茶則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若是剛才遠遠地看著已經足夠讓他內疚,讓他羞愧,真的快要見到他的時候,他的心都快跳出了胸腔,喉嚨裡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樣,說話難,連呼吸都困難。
阿樹划著輪椅出了洗手間,錯開了慕陽的背影,看到了被圍在裡面的那張臉,忽地就沉默了下來。
是他?
他怎麼變成了這副樣子?
除了那副清瘦的骨架還刻著曾經的少年痕跡之外,他從裡到外蛻變得如此徹底。
那個病真的這麼可怕嗎?阿樹在心裡疑『惑』著,可隨即就否定了她的想法,如果他按時接受治療的話,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副樣子。
又或者真的已經病入膏肓了?
“放開他。”阿樹的聲音不再輕柔,而是異常地清冷,冷若冰霜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溫度。
慕陽尷尬地收回手,只是眼中的威脅之意卻還沒有完全收回。
“你走吧。”不管剛剛發生了什麼,她想做的只有這一件事,讓他離開,在自己的視線裡離開。
得到了解脫的阿茶好不容易才站穩了腳跟,故作鎮定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角,然後邁著沉重的步伐向遠處走去,沒有留戀,也沒有回頭,甚至沒有一絲猶豫。
這裡的空氣讓他窒息,他也可也不想再多待下去。
可是拐出了兩人的視線的時候,阿茶靠著牆勉強地支撐著身體,卻還是抑制不住身體的下滑,他幾近癲狂地癱倒在地,眼睛裡的淚水奪眶而出。
或許正是因為他也曾經這樣絕情地趕走過她,他才明白這個時候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說出那句話。
她希望自己可以放下前事,好好生活。
忘了她吧。
寂靜的走廊中忽然傳來了一道風聲,似乎在訴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