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喜歡,就搬去我那住。”慕凌天再次舊事重提,面上忽然綻開了一抹笑意,不同於往常的刀刻般冷硬。這話,他提過不是一次兩次了,就算……不能帶她回慕家,回他自己在外面的房子也好。
“那算是個什麼事?難道你要金屋藏嬌?也得等到真正納出個金屋來才行。”每一次,顧悠悠都是這個回答,她就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又怎樣?若是真的被他養成了一個嬌滴滴的廢物,他慕凌天還會喜歡她什麼?
至少,這公寓,是自己用自己掙來的錢買下的,是乾淨的,在這裡睡,安心。
難道慕凌天會不知道,她想要的,從來不是什麼金屋,只是那一紙婚書而已,一個名分,可是他就是連一個承諾都沒有給過她。
也讓顧悠悠徹底看明白了慕凌天的心,若是有朝一日,他也會心懷情愛,那麼,就讓他也嘗一嘗得不償所愛的滋味吧。
苦茶能有多苦?從前,顧悠悠是捏著鼻子也喝不下去一口的,可是此刻,口中味蕾的苦澀卻也敵不過心裡的苦澀。
顧悠悠之所以這麼愛演苦情戲,便是因為代入容易,基本不用抱著劇本苦磨,慕凌天是她的靈感之一,而另一份靈感來自於顧崇山,那個被著她母親找了小三的男人。
說到顧崇山,上次顧崇山讓林如意打電話叫她回家吃飯,被她推掉一次之後便沒有了下文,可是顧悠悠總覺得,林如意沒那麼好心,竟然沒有添油加醋地阻止她回去?
事實早就證明,顧悠悠這次確實是誤會林如意了,這油也添了,醋也加了,只不過不是在打電話之前,而是在打過電話之後,導致,現在顧崇山越來越不行看見她這個女兒了。
“三十九度?你要不要命了?今天還敢吹著冷風到處『亂』跑?”慕凌天本是隨意拿過溫度計來一看,一見其飆升的刻度,那霸氣凜凜卻有不失精緻的眉眼,直變成了陰氣森森。
顧悠悠聽著慕凌天隱隱已有咬牙切齒的意味的狠厲言辭,大致能判斷出他生氣到了哪種程度,一見此,便知,她這是擄到了虎鬚。
不過,這事呀怪誰啊?
“我記得,早上的時候,可是因為某個人忽然到訪,我才耽擱下的。”顧悠悠手中還端著乘著苦茶的白瓷杯,細細端摩著,好似這瓷白無暇的空杯要比那不知『迷』倒的庸城多少女人甚至某些男人的慕凌天要好看得多。
可偏偏顧悠悠的這種態度,慕凌天是氣也氣不得,怒也怒不得。
因為,她這顧盼左右而言他的做派還是從他這學來的。
彼時,顧悠悠還只是一個初出校園,剛入演藝圈不到三個月的姑娘,也是他和她協議初定的一週之後。
在他的辦公室之內,他身體力行教會了她如何回答自己不想回答的問題,如何在談判的弱勢中重新取回優勢。
如今,不過兩年除了零頭的時日,他就已經在她的手裡吃過悶虧了。
不過,也虧得是慕凌天自己親手調教出來的女人,若是換了別人,他可就不是這一副臉『色』了。
而且,今日和顧悠悠這一同行,他似乎是從中受到了不少啟發。
比如,越是痛苦的刑罰就越應該讓人清楚地記得,這疊加刑罰的先後順序也是講究的。再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