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慕凌天猛地甩開的小文,滿臉的羞哧,正欲跟這個男人理論,抬起頭來,待看清這男人的臉時候,即將破口而出的粗話又生生地被他給嚥了下去。
“慕總……”
是慕凌天啊,小文下意識地將人往裡一讓,讓完了之後,他就後悔了,悠悠姐新囑咐他的,單身公寓,慕凌天與狗不得入內,哦不,是狗仔,悠悠姐還是很喜歡狗的。
可是,經歷了上次顧悠悠莫名其妙被綁架的事之後,小文對慕凌天的觀感就發生了改變。
那樣沒日沒夜的堅守,熬得眼睛通紅,臉『色』蒼白,模樣憔悴,作為悠悠姐的死忠粉,他在一旁看了,都覺得膽寒。
小文的心裡,因為他和顧安安訂婚的事情而豎起來的敵意確實消散了不少,可是這並不代表他能放人進來啊。
不過,等他回過神來,一看裡面的情況,還是很識趣地閃到樓上去了。
顧悠悠才將溫度計放回醫『藥』箱中,視線之中,便走來一抹高大的身影。
這便是今天早上的來客了。
那身影向她匆匆走來的步伐顯的有些急切,十幾米的距離彷彿只是腳尖輕點,便掠過了,卻是在她身前一米的地方站定,剛剛好,遮去了晨間剛從東方升起的太陽照拂在顧悠悠臉上的遊影。
面上一暗,卻顯得顧悠悠的臉『色』更加蒼白難看起來。
“你怎麼來了?”顧悠悠兀自垂眸,那日在車上時,米萊對她說的話,彷彿還在耳中盤旋,上次,歐與明忽然反常地肯放她回來,不是因為他突然想通了,而是慕凌天『插』手了。
所有的事情都趕到了一處,她還沒來得及對他說一聲謝謝,這才剛一張口,卻又沒自覺地帶上了質問的語氣。
顧悠悠在心中一嘆,她對慕凌天的態度,是不是也該改一改了,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們不知做了多少日多少夜的“夫妻”,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一談還是可以的。
沒必要總是一見面,就變成了劍拔弩張的局面。
“你哭了?”慕凌天沒有再往前一步,而是遠遠地伸出長臂來,帶著薄繭的指尖緩緩覆上顧悠悠的暈紅的眼眶,觸感冰涼。
這女人,連眼淚都是冷的嗎?
慕凌天猛地縮回了手,一直死板著的一張臉終於有了表情,只見他那削如濃墨的眉梢稍稍擰起,彷彿從未吐『露』過任何言語的緊抿的薄唇似是向下彎了彎,唇『色』淡淡,幽如遠山。
“我沒哭。”顧悠悠忽地揚起了下巴,將一張未經修飾的小臉袒『露』在慕凌天眼前,彎如柳葉的瘦眉,彷彿被哪個文人『騷』客信筆勾勒過,筆挺小巧的鼻樑,使五官更加立體,和慕凌天一樣,天生薄唇,雖然,此時,粉紅之上還覆著一層霜白,仍不失『性』感嫵媚。
然而,若要論起攝人心魄,這些,加起來,都敵不過顧悠悠那一雙桃花眼眸。
慕凌天還是第一次見人將桃花眼給養成這副樣子,兩分清冷,兩分涼薄,三分狡詐,只餘三分媚態。
“顧悠悠,認命吧,你生來就是為了伺候男人的。”那日,一陣過後,慕凌天撫著懷中美人的眉眼,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