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以為今日是因為大黃頂撞了太后,對方才對她多加為難,卻不知今天的訓誡是不可避免,太后是早有打算。
她之前為難了賀蘭毓,阻了對方的路,再加上性子不合乎太后心意,這才叫太后生了厭。
“哀家之前沒見過你,只聽旁人說昭華公主才思敏捷,能言善辯,”太后似乎不打算就這樣放蕭含清走,又要扮演一個祖母的慈愛形象,衝蕭含清笑了笑招手道:“近前來哀家仔細瞧瞧”
蕭含清依言上前,下巴略抬起一些,眼神卻朝下看著,不敢頂撞。
她眉毛略帶英氣,叛逆的微微上揚,杏眼中似有星辰,唇紅齒白面板細膩,如今已經慢慢長開,越發顯得美貌,尤其是眼角淚痣惹人關注,叫她平白生出嫵媚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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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都不像蕭惠帝的長相那般貴氣,也不是賀蘭毓那種小家碧玉款的,太后看著腦海中跳出“狐媚”兩字。
又想到當初欽天監預言的“蕭國禍患”四個字,額頭的太陽穴突然跳著疼了起來。
“下去吧,”太后心頭一悶,往後倚了倚。
還沒等她細想,殿外邊傳來通傳聲:“太子殿下求見”
太后神色一閃,面容鬆動:“叫璟兒進來”
蕭璟似是來的匆忙,腳下生風帶著一身寒氣,進殿中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蕭含清,見對方沒事這才稍稍安心。
他早就收到凝雲殿中的訊息,說蕭含清要來找他,左等右等卻不見人,再一打聽才知大黃在御花園中衝撞了皇祖母,連忙趕來替蕭含清解圍。
“不是說近來事情繁多,不來請安了麼,”太后臉上帶著真心實意的慈祥,說話也十分溫和。
蕭璟站得筆直:“聽說昭華帶著本殿的貓兒去御花園中散步,驚擾到了皇祖母,孫兒心中不安,特來請罪”
完了。
蕭含清腦海中就這兩個字,抿了抿唇與定北王對視一眼。
定北王心中驚詫,再看蕭含清的眼神裡便多了些意味深長。
知道這對兄妹關係好,當時太子殿下去北地都還帶著一起胡鬧,如今卻是真正見識到了。
剛得了訊息,這就忙顛顛的跑來護著這個妹妹,怕對方受了一丁點委屈,為了這麼個小事也敢冒著頂撞太后的風險,這般寵愛。
想來太子殿下三歲識字,五歲誦詩,學的是治國之道,修的是君子心性,說出去的話一言九鼎,如今竟為蕭含清當面說謊。
太后唇邊的那抹笑意一滯,彷彿是看到自家養了十幾年的白菜被豬拱了那般憤然。
賀蘭毓臉上自然也不好看,而且她沒有太后那樣深的城府,掩飾不了面上的失落和震驚,如此再也忍不住,開口道:“殿下……”
“本太子同皇祖母講話,何時輪到你來插嘴?”
蕭璟聲音泠然,身姿挺拔威嚴,濃眉下壓朝賀蘭毓看去便是劍光,賀蘭毓膝上一軟,連忙伸手扶了太后的座椅,這才堪堪沒有跪下去,自然再沒了話。
蕭含清只覺得大事不好,面上笑得勉強,衝著蕭璟使勁擠眉弄眼。
太后沉默半晌,許久才回過神來,接受了自家太子長歪了的事實,接著便是怒從心來。
她之前只覺得太子和這個卑賤的妹妹關係雖好,也無傷大雅,自己提點兩句就是,如今竟為對方對自己撒謊,可見這個昭華公主對太子影響極大。
偏偏昭華公主又是個不叫自己省心的性子,如此下去,怎麼能好?
那“蕭國禍患”的名號果然不是空穴來風,現在看來已經漸顯端倪。
以後蕭璟做了一國之君,難不成也要因為昭華公主兩三句話改變主意?!
太后徹底冷了眼神,面上卻笑著:“如今卻是有趣,先前哀家以為這畜生是昭華公主的,本欲說上兩句也就罷了,後面定北王卻又說這貓是自己從北地帶來的”
“現在哀家最喜歡的皇孫兒又跑來說是自己的貓,”太后眸子一低,拂袖涼涼道:“這貓到底是誰的?”
蕭璟這才弄清楚事情進展,怪不得定北王也在此處,正要開口又聽得太后將茶盞重重放下:“璟兒,你身為太子最是知禮,哀家不喜歡這東西你是知道的,哀家不信你會私自養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