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殺,統統該殺!
看到群臣簇擁著趙構走了進來,微宗把趙恆拉了起來,朝他搖了搖頭,暗示要來日方長。
趙恆心不甘情不願地站了起來,坐在了父親旁邊的座位上。
老影帝顧嶽被這幫臣子狠狠感動了一回,埋在心底的鬥志重新熊熊燃起,他看了眼兩束來不及掩蓋怨恨的目光,扯了扯嘴角,走到二帝面前,撲通跪倒,嚎啕大哭。
父兄受辱,趙構萬箭穿心,當節衣縮食,建一座宮殿,讓太上皇安享晚年。
眾臣欣慰地看著顧全大局又孝順的官家。
鼓樂響起,殿內一片歡聲笑語,除了趙恆。
嶽飛站在人群中,看著那個官家,雖然穿著簡單的藍衣,卻難掩一身貴氣風華。
心靈感應似地,官家看了過來,並舉起了手中的酒杯,朝他眨了眨眼睛,嶽飛也舉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隔空,相視而笑。
顧嶽喝醉了,老內侍康履扶著他,剛走進偏殿,一個影子便跳了進來。
“我說,你的侍衛怎麼變得這麼強了,害得我掛了好幾處彩”洪七的衣服被劍劃破了好幾道口子,很是狼狽地在地上打了個滾,才爬起來。
顧嶽差點拿手去撐開自己那粘在一起的眼皮,他迷迷糊糊地說了句:“去大殿,那裡有烤雞。”便沉沉睡去。
我去,我千辛萬苦地進來,就是為了吃只烤雞嗎?洪七不甘心地晃了晃顧嶽,老內侍在一邊心疼地說:“洪公子,別晃了,讓官家歇息吧,什麼事明日再說,好嗎?”
洪七想了想,瞥了眼老內侍眼角那實打實的眼淚,便嗖地從視窗飛了出去,大殿方向又傳來追殺聲。
第二天,睡得容光煥發的顧嶽出現在面容憔悴的趙恆面前,一晚上沒睡的趙恆抬頭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怎麼,是來讓我搬出寢殿嗎?”
顧嶽理直氣壯地點了點頭。
“你”趙恆一時氣結,臉漲得通紅。
“大哥,可以這樣叫你嗎?”顧嶽想起趙構的人生劇本中,面前這位大哥可從沒把庶出的趙構當作弟弟。
趙恆冷哼了一聲,昂了昂頭。
顧嶽苦笑了一下,接著說:“大哥,我知道你在金營受了很多屈辱,你有多想報仇,但是,大宋如今偏安一隅,怎能拿熱血將士、天下百姓作報私仇的籌碼,大宋,經不起任何一次心血來潮的武斷。”
趙恆盯著他,繼續冷笑,敢情受辱的不是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大哥在位年餘,走馬燈似地拜罷了二十六名宰執大臣,優柔寡斷,重信奸佞,才有靖康之禍,大哥,不適合做皇帝。”
趙恆繼續冷笑,外加翻了個大白眼,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皇位。
“大哥,以後只管享福就行了,收複中原的事,交給弟弟。”
趙恆連冷笑都沒興趣了,他閉了眼睛,重重地躺了下去。
“大哥只管多納美女,多生貴子,我會從中選擇一個,立為太子。”
趙恆猛地睜開了眼睛,我聽到了什麼,是我耳朵壞了,還是他嘴巴瘋了。
“弟弟已不能人事,永遠不可能有後了。”
趙恆炸了屍,直直地坐了起來,死死盯著顧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