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袁彥鍥而不捨,片刻後又發來一條語音:“那你說說我有哪點讓你這麼看不上?”
話中含笑,聽起來卻似不懷好意的恐嚇。
“你睡了我前女友,這個賬沒這麼好算吧。”何二選擇了打字。
“哦。”袁彥回,“但做都做了,現在說有什麼用?”
何二也是乍然想到杜玲這事,實則這麼久過去,雖然有些氣悶,但情緒波動值早已可穩定在可控範圍內。因此他只是提一提:“那你當時睡杜玲是什麼意思?”
袁彥倒是過了會兒才回:“想睡就睡了。”
何二更加不想搭理這人了。
袁彥又發了條資訊:“還沒說呢,我到底有哪點你看不上?”
“說了你能改改?”
“只能你忍忍了。”
何二額角青筋暴起,自己讀了幾遍兩人的對話,才發現不知不覺中發展成了調情。這是他的惡習——青春期開始他就學會了油腔滑調的同女人嘴上調情,只要話題一有進入曖昧的苗頭,何二就不受控制的澆上把火。否則之前趙冰也沒那麼快能跟他看對眼。
一覺察到自己竟把這招也用到了袁彥身上,何二趕緊懸崖勒馬:“你先去把病治好,神經病根治根治,體檢報告也列印一份,常備著。先做個正常人,咱們再談別的。”
這次袁彥終於沒回他了。何二來回瞟了好幾次手機,心想這瘋子不會立刻去準備體檢報告了吧。
這場熱病來得快,去得也快。掛了兩次點滴就好的差不多了。當晚輪到何二值班,他把依依也帶到了警局,安置在辦公室裡做作業。同事倒是好說話,只是揹著依依就追問何二什麼時候喜當爹了。
何二打著太極把問題繞了過去。sa何時能從那地方出來還是個未知數,何二心裡沒底,不過依依是個聰明的女孩,似乎知曉了一點,且因為sa定時透過電話與她聯系,所以她現在也不會哭著要找爸爸了。何二省了不少心。
可他知道戒毒所那地方是如何管制犯人的,sa能定時且頻繁跟女兒聯系,定是袁彥從中斡旋得來的結果。
若放在以前,怕是何二得絕症瀕死了,袁彥也不會伸出援手給予丁點兒幫助,可現在他竟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給予了sa這麼大的幫助。何二心裡頗有些難言的滋味在翻滾,久不停歇。
幼兒園多是手工作業,小孩子一個人怎麼可能完成,都得家長陪伴。臨時家長何二苦不堪言,在辦公室裡苦大仇深地陪著依依製作小紅旗。
快要完工時有人推門進來了,神秘兮兮地貼過來:“老何,你跟袁彥是不是關系不錯?”
袁彥來過一次局裡找李局,當時跟何二在休息室打了次手槍,恰巧被幾個同事看到過。
“怎麼了?”何二聽到袁彥這名字就不自在,轉了轉小紅旗以作掩飾。
“他在咱們局裡。”同事又貼近了一點,悄聲道,“你知道吧?”
何二轉小紅旗的手一停,心想我知道個屁啊。
“他夥同他爸那個情婦要拔他爸的氧氣管是真是假啊?”這同事畢業兩年了,是聞名單位的百事通,什麼八卦也能插上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