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一口氣冒雨回到家,臨開門了手卻一頓,鑰匙捅進鎖孔裡半晌沒使出力氣轉開。依依還在裡面,sa下落不明。如果今天他好聲好氣一點,興許就從袁彥口裡套出了sa的現狀。可為了自己那點兒反抗心理,他沒為依依著想。
心下有愧,倒有些不敢見人。
然而才進門就聽見裡面傳來的歡聲笑語,小女孩聲音稚嫩又甜軟:“爸爸,回來的時候要給我帶禮物啊。”
何二腳步一頓。依依尚未發現他回來了,還在興高采烈地跟電話那頭的人說話。
“叔叔,是爸爸。”她發現何二時立馬跳下了沙發,像只小鹿般沖進了何二懷裡,把自己的手錶塞過去,“你快聽,是爸爸。”
何二有些怔然,過了幾秒才接過來,電話那邊確是sa的聲音。
“你還好吧?”何二猶豫地問。
sa的聲音不複跟依依聊天時的中氣十足,虛軟下來:“依依還在旁邊嗎?”
何二懂了,看了依依一眼,對方正仰著頭回看她,嘴邊還掛著笑。
“嗯,那先不聊了。”何二把手錶遞給依依,“跟你爸爸再說兩句,我去做飯。”
依依沒發覺不對勁,捧著手錶又手舞足蹈地倒回沙發裡。
等到了晚上何二才聯絡上sa,對方開門見山:“要多謝袁總了,不是他,我現在也不一定能回來。”
“你回來了?”何二問,“現在在哪?”
sa罕見的沉默了。
何二有了不好的預感:“怎麼回事?”
“染了病,挺難纏的。”sa苦笑一聲,“暫時好不了。”
什麼病如此難纏,令sa這個女兒奴都不敢跟依依見一面,何二直覺沒這麼簡單:“那我去看你,不方便帶著依依嗎?”
sa卻道:“也不方便見你,對不起。”
“你女兒不能總放我這兒吧?”何二無奈,這攤子事一直由自己擔著也不是辦法啊。
sa在電話那邊沉默許久,才說:“我等會把地址發給你,但你自己來就好,別帶依依。”
sa竟然在戒毒所。
何二無比熟悉這個地方,他從警校畢業後碌碌無為,在這裡面工作過兩年。憑著以前的人脈,再進來不難,。而僅僅幾個月不見,sa便瘦到脫相了,整個人杵在那兒,像一個晾衣杆。何二差點沒認出來,不禁心頭一緊:“你……”
sa攤手苦笑:“我也沒辦法。”
這結局比何二預想的還要糟糕,他一時有些氣悶:“不是你自己主動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