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這都什麼事。何二煩躁地揉亂了自己的頭發。
隆冬初現,sa依然杳無音信,依依病倒了,咳嗽加高燒,住了兩天院。趙冰幫忙照看了兩天,何二買了個件禮物以示感謝。趙冰收下了也沒說其他話,兩人關系竟沒有突飛猛進,反而停滯不前。
十二月初是張書顏的忌日,即使忙到人仰馬翻何二也不會忘了這一天。他早早安排好放假在家的依依,小姑娘病好了點,趴在床上看漫畫書。
“我晚點回來,門反鎖了,你別亂跑。”何二叮囑道,“隔一小時我給你打個電話。”
“嗯。”依依晃著腿應答,“知道了。”
她神色仄仄,何二每到這一天也心情不佳,兩人湊到一起,竟多少有點同病相憐的味道。
墓園在郊區的半山腰上,路兩旁的樹四季常青。有山有水的好地方,住的都是不在的了人。這個天來墓園的人不多,但路上依舊堵車嚴重,何二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墓園,把帶來的東西在墓前一一擺放整齊。墓碑上的一張黑白照片也能顯現出張書顏的漂亮,眼波如水,眉目秀麗。
“這都快下雨了,還不走呢?”黑雲壓城,何二腿也快麻了,正要走,身後卻傳來人聲。
他一驚,回頭看見了多日未見的袁彥。以往梳理整齊的頭發蓬鬆搭在額前,一身休閑服,比平日的模樣顯年輕。
“你在我身上安追蹤器了?”何二皺眉,心下不高興。
袁彥雙手抱胸,再面對何二,他倒挺怡然自得,不見半分扭捏尷尬:“你幹女兒告訴我的。”
“你去我家了?”何二說。
袁彥嗤笑:“那破地方我可懶得天天去。”
畢竟才被人趕出來,他怎麼會放下身段再去。
何二一時啞言,咳了一聲才問:“怎麼回事?”
“你那個大塊頭朋友的訊息,要聽嗎?”袁彥漫不經心。
“你查到了?”何二立刻站起來。起來猛了,暈了幾秒。
“我不做慈善,”袁彥說,“想知道結果你得拿出點誠意來。”
“一沒錢,二沒禮,我有什麼你要的誠意?”何二點明。
袁彥只是看著他,並不說話,但沉默的意思雙方都心知肚明瞭。
“千裡迢迢跑來這兒就為了這個?”何二蹙眉,“我以為之前說的夠明顯了,袁彥,總拿那點兒事當籌碼就沒意思了。”
“有些事你非要戳破幹什麼?”袁彥臉上笑意斂了,對方一次次的不配合讓他戾氣頓生,“玩玩而已,有什麼可當真的。”
“你對我有意思?”何二不願再迂迴,“但我沒有。”
“對你有意思?”袁彥啐了一聲,可啐完這句反問句後卻也沒再反駁。
何二警惕地望著他。
袁彥舔舔了幹燥的嘴唇,忽的聲音又放軟了:“那你要不要答應啊?”
何二冷冷瞥他一眼,上下唇一碰:“我又不是變態。”
活到現在袁彥還沒跟誰低三下四祈求過,陡然踢到根啃不下的硬骨頭可想而知再次被拒絕時有多氣憤,偏偏何二渾不在意,轉過頭對著張書顏墓碑上的照片看了會兒,然後伸手擦幹淨了才落上去的細雨,才回身準備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