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有話,但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帝有些不耐煩了,拍了拍桌道,“有話就快,別吞吞吐吐的。”
曾於明道,“此次慶國之所以大動幹戈,一路攻伐至國都附近,起因是什麼,想必大家也都知道。慶國與我朝百年間雖沖突無數,但大都是在長江附近,而此次齊王一力主張採取攻勢,這才惹來慶國大力反撲,尤其是他們鎮守西北的藩王燕王率領的歷州軍,乃是慶國第一強軍,如今一戰,先是破了廣陵繼而大敗我水軍,他們兵峰正盛之際,即便金陵城固若金湯,恐怕也並不是十拿九穩。所以如今,臣有一策,可保得金陵萬全。”
“哦,快,是什麼?”
“交出齊王,求得慶國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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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8、金陵七)
“原本以為國難當頭,孤還有機會重新被朝廷啟用,奮勇殺敵報效國家,沒想到啊沒想到,千盼萬盼等來的卻是要拘捕孤的聖旨,李德久,孤問你,你們的良心過得去嗎?”
聽聞李德久前來宣旨,原本滿心振奮的齊王跪下聽宣,怎料卻是通篇訓斥齊王好大喜功、窮兵黷武、擅啟戰事,以致與友邦失和,不僅招敵兵臨城下,且損失慘重,國力大減。因此,皇帝命緝事廠即刻將齊王緝捕歸案,等候發落。
躲在暗處的鐵白梨也是大驚失色,她知道越國的皇帝生性卑劣無恥,可沒料到會愚蠢到這種地步,兩軍交鋒之際竟然自斷手腳,自毀長城。
李德久低聲嘆了口氣,“雜家不懂什麼國家大事,只聽候皇上的吩咐。齊王殿下,事已至此,還請您遵旨,切不可一時魯莽而斷了後路。緝事廠來了將近一百名好手,若是您手下的親兵一有異動,他們當即就會血洗齊王府。”
宇文成化怔了一下,一想到白梨姑娘還在府中,若是禍及她,倒是萬死不辭了。
原本跪倒在齊王身後的眾多親兵們,早就忿忿不平地站起身,更有激動者抽出了兵刃對著李德久罵罵咧咧道,“自古閹人誤國,一看你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竟敢矯詔陷害齊王殿下,看老一刀砍了你。”
其餘親兵頓時聒噪了起來,一副要拿刀槍上前拼命的架勢。
齊王猛地低吼了一聲,“都給我退下。皇上聖明,即便一時被人所矇蔽,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給孤一個清白,即便孤不在府中,你們也不要胡鬧,若是出了什麼么蛾,帳還是會記在孤的頭上。明白了嗎?”
齊王的一番呵斥,讓親兵們無奈地閉上了嘴巴。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微閉雙眼一臉平靜的齊王被黑白無常帶走,胸中憋悶無比。
當齊王踏出齊王府鑽入囚車之後,原本布在齊王府周遭隱蔽處的一幹弓弩手這才現身緊隨車隊離去。
親兵們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他們知道齊王救了他們的命,若剛剛真是有所異動的話,萬箭齊發之下,他們沒有幾個能活下來的。
鐵白梨緩緩從暗處走出,面沉如水。
“白梨姑娘,這……這可如何是好?”
由於朝夕相處,加之鐵白梨面善溫和,他們之間並不陌生,更何況鐵白梨又是齊王表白的物件,雖現在名分還沒有定下來,但是在這些親兵們的眼裡,鐵白梨的身份與主母也相差無幾。
鐵白梨道,“齊王此去,必定兇多吉少,我們必須得早作打算。”
“難不成皇上還要殺了殿下不成,殿下可是立過大功的人,皇上豈能不顧民意卸磨殺驢呢?”曾跟隨齊王探訪百花樓的王不可置通道。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在這些大人物的眼裡,一切都可以為了他們的利益犧牲”,這話的時候,鐵白梨的腦海裡蒼歌的身影一閃而過,“他們可以把白的成黑的,活的成死的,誰還會管那些被犧牲者的死活呢?”
王急了,“那……那怎麼辦?”
鐵白梨看了一眼周圍聚上來的親兵們,他們個個眼裡都充滿了憤怒,若是可以,哪怕就是死,為了齊王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
“除了你們之外,齊王可有別的軍隊?”
王搖搖頭道,“殿下既然被剝奪了軍權,那就沒有權力去排程軍隊了。”
“齊王好歹也是多年的主帥,難道就沒有一兩支忠心於他的人馬嗎?”鐵白梨道。
一名親兵揚起手道,“白梨姑娘,卑下來自鐵驤軍,殿下自入了軍營就在鐵驤軍中任職,如今的鐵驤軍主將就是當年殿下的親兵,他的忠誠毋庸置疑。”
“很好,鐵驤軍如今有多少人馬,駐紮在何處?”
“鐵驤軍三千精銳,目前駐紮於閩浙一帶。”
“他們趕到金陵大約需要多長時間?”
“日夜兼程的話,怎麼也得三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