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燕王提醒,她也明白此刻情況危急,此時不走,待會被其他禁衛軍發現,以燕王現在的情況,他們是絕沒有機會可以安全離開這座大牢了。
“沒問題,就是一點傷。”燕王看著她仍是氣嘟嘟,同時又溢滿關懷之情的臉,不禁覺得有一股自心窩開始,流經周身四肢百骸,笑了笑,硬是從地上站了起來。
可這樣的起身,似乎已經耗盡了他周身的所有力氣,想要再動一下,走到石坐下,短短的幾步卻已經成了遙不可及的距離了。
“我扶你過去坐會。”鐵白梨沒好氣地看他,因為他的死撐,原本已經緩和了的臉色馬上又拉成了驢臉,可又不敢太過用力,最後還是忍氣把他扶到了石坐下。
“你快把兩套禁衛軍的盔甲來,給我一套,你穿上一套。”才坐定,還沒勻過氣來,他又捂著胸前的傷口。
“不用你我也知道,所以,閉嘴!”也不知道是為何,心中騰騰湧起的無名火就是壓制不住,狠狠地瞪了燕王一眼之後,河東獅才快步來到兩個同樣身首異處的禁衛軍身邊,利落地剝下了他們身上的盔甲,一起抱到了石。
“我自己來,你也快點套上,然後我們大搖大擺地走出去。”燕王伸手要接過鐵白梨手上的盔甲,但是回以他的,卻仍是一記瞪眼。
“你安分點給我坐好了,我來。”鐵白梨也不管他同意與否,拿起一件盔甲的上衣,開啟了排扣,就往他的身上套。為了避免扯到他的傷口,讓他受到二次傷害,她甚至是心翼翼地把袖往他身上一寸一寸的往上套。
燕王怔怔地看著,一時之間也忘了剛剛心中的那份忸怩,竟像個提線木偶般任由她擺布了。
整個牢房裡,此時也因為兩人的動作而顯得詭異了起來,寂靜無聲,就是此時唯一最美的旋侓,一種莫名的隨隨著呼吸的一起一兩人之間波瀾起伏著。到最後,兩人也不知是因為沉默而起的尷尬,又抑或是因為尷尬而起的沉默,兩個不話的人,無由來的口幹舌躁了起來……
“咳咳……”直到鐵白梨為燕王套好了整身的盔甲,燕王才恍若隔世地回過神來,清咳了兩聲,找回到自己的聲音,搔著頭,訥訥地:“有婦如此,夫複何求呀!”
“閉嘴!”鐵白梨決定把河東獅的本色發揮到極點,狠狠地瞪了燕王一眼,掩飾內心的羞赧之後,繃著臉快速地為自己也套上了盔甲。
燕王見狀,也只能乖乖閉了嘴,見她也套好盔甲,才想要從石站起,卻又聽鐵白梨冷著聲音道:
“待會出了監牢大門後,你去找一個藏身之地,我先去刺殺國王,然後再去營救刑勇他們。”
鐵白梨的語氣中竟然是少有的霸道蠻橫,不容置疑,差點就讓燕王驚得不出話來了。怔愣了一下之後,他才把手探向了鐵白梨的額前。
“你幹嘛?”鐵白梨下意識地身往後一退,又是一個怒瞪。
“夫人,現在是為夫的在發燒,你沒發燒,怎麼反倒是你起糊話來了?”燕王一臉的疑惑,但在面對著她欲噴火的怒容下,仍是很不怕死地開口。
“什麼意思?”果然,鐵白梨雙眼危險地眯起,一副“你若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絕對讓你吃不完兜著走”的狠辣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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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逃出牢房
“夫人,因為為夫受傷,你想要保護為夫周全的心意為夫心領了,也銘記於心,此生難忘。但是請夫人細想一下,當夫人在行刺這座皇宮的主人時,他手下養的群禁衛軍呢?難道都是一個個木頭樁,任由擺布嗎?”燕王收回了之前的漫不經心,正色道。
鐵白梨怔了一下。誠如燕王所言,她確實是急糊塗了,只因剛剛見到他那種虛弱無力的模樣,連走兩步路都那麼困難,她的心就是無由來的一緊,覺得心疼,剛剛那些話不經大腦脫口而出。
事實上,話一出口,鐵白梨就先被自己話語中濃烈的關切驚到了。
什麼時候燕王殿下在她心中佔有如此重要的位置了?可,在她還沒有理清心頭的這份悸動時,眼前這個男人竟然還不領情,才又讓她心中的那把無名火有如烈火烹油,燒得更旺了。
女人果然是感性的動物,即使彪悍如鐵白梨,自以男裝示人混跡在男人堆裡,經常以男性的角度去思考行事,在碰到感情上的事時,也是輕易就被感情駕馭在理智之上的。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出去,找個安全的地方再從長計議。”燕王見鐵白梨一臉深思,不再話,知道她已經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便率先邁開了步,往牢門外走去。
鐵白梨尾隨其後。
兩人走出大門之時,燕王和門外的兩尊如門神般的看守只是簡簡單單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都心領神會之後,燕王便和鐵白梨並肩而行,走出了牢房大門。
監牢的過道非常昏暗、陰森,只有每隔一段距離從房頂約莫巴掌大的天窗處透進的一縷陽光,依稀可以辨別路上的情況,再也沒有了其他的光源,禁衛軍進出,手裡都要拿一個火把照明。
如果火把突然被人吹滅,那是會完全陷進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之中的。黑暗總是潛藏一切,隱沒一切,吞噬一切;黑暗,是最好的保護色,也是潛藏危險的所在,也之所以,它能讓人産生恐懼和敬畏之心。而空氣不流通、經年不見陽光的濕氣、黴味撲鼻而來,更讓人嗅出了死亡的味道。
燕王對於這個監牢應該非常熟悉,就如同他真的就是這裡的禁衛軍呆過一般,目標明確,在遇到分叉路時也毫不猶豫。
一路上,燕王這才跟鐵白梨明他在這裡瞭解的情況:
經過燕王多年經營,埋在皇宮裡的暗探一共有十五人,目前已經搞清楚了整個皇宮的所有分佈,並知道了國王的所在地,就是連原本的出逃路也是準備好了的。只是在這條線路上,駐守計程車兵不全是燕王的人,雖然不能保證絕對的成功,但是至少這條路線相對於其他路線來,要安全了許多。
如果這一次的任務不是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數,又或者只要沒有鐵白梨非要帶走李二狗的屍體這件事,無雙堡交待下來的任務,燕王絕對可以不損一兵一卒,輕易而又順利地完成任務的。只是事到如今……
聽著燕王的講述,鐵白梨除了再次驚嘆他的才幹、心思縝密外,禁不住在心中暗嘆了一口氣。這次就算他們能順利完成任務逃出去,只要事後稍作調查,這些暗探就會輕易地挖了出來。
“不用顧慮得太多,這世上沒有哪件事情做起來可以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們能做的,只有增加成功的機率,還有就是靠運氣了。與其現在就開始擔心能不能順利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