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到時就要看夫人一劍封喉的功夫如何了,畢竟我們不能引起騷動,要不然驚動了他們,不但我們現在的等待就前功盡棄,還會如他們所,一打盡。”
“他們還會來嗎?之前不是已經進來搜查過了嗎?”鐵白梨有些懷疑。
“有暗探給他們傳遞訊息,他們肯定你已經進來,一天沒有你的訊息,他們就不會死心,也就肯定會再進來的。”燕王得胸有成竹。
鐵白梨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得也有道理,也就不再多言。
“一般他們都是兩人一起進來的,我們一前一後,一人一個。”
“你的武器呢?”鐵白梨是自帶落水劍的,但是上次燕王被逮捕時,他的斷泉劍怕落到他人手中,是故意被她拿走的,如今她可沒有把他的斷泉劍帶進來。“殿下是要空手套白刃?”
“如果夫人願意以一敵二,護為夫周全,為夫自然也是不會介意的。”燕王笑得邪魅妖孽。近段時間以來,他真的是隻要逮著個機會,就想要好好地和她逗弄一番,真不知自己是哪來的惡趣味,還是真有了斷袖之癖?
“依婦人之見,白梨可以考慮一下把夫君給結果了。”鐵白梨瞪他,假以辭色,並決定他若敢再來一句,就是冒著被禁衛軍發現的風險,也要先好好教訓他一下。
燕王倒是沒有再笑,就見他把剛剛老婦人送進來的那個被包得嚴嚴實實的東西開啟,就見一個薄如蟬翼、閃著寒光的鐵片“鋥”的一聲舒展開,赫然就是一把打造精良、寒氣逼人的軟劍。
燕王練了練手,在空中舞動了兩下,就聽得“呼呼”的破空聲。
只是鐵白梨還來不及欣賞,燕王卻已經收了手,重新回到石盤腿而坐,調息靜氣,閉目養神。
鐵白梨見狀,那就等吧,聳聳肩,也學著燕王的模樣,靠坐在石床的另一角,閉目養神了起來。
“對了,待會順利逃出監牢之後,我們仍不能鬆懈,爭取時間,盡可能在沒有被他們發現之前完成刺殺和營救的任務,所以我們需要兵分兩路,你營救刑勇他們,我皇宮內院進行刺殺任務。”片刻之後,燕王再一次開口。
他似乎是知道了鐵白梨會想要反駁他的理由,在她張嘴想要些什麼時,一抬手,頓了頓才又繼續往下:“你是和刑勇他們一起過來的,你自然知道他們的大概位置,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那些人也還沒有拿刑勇他們怎麼樣,只是透過暗探監視著他們而已;而我,再怎麼也是堂堂大慶朝的王爺,皇宮內院的情況我再怎麼也比你熟悉,而且有我的暗探在這裡,我要是出現什麼情況時,也會有人在暗中幫助我。你與他們彙合後,就到上次我們拴馬的地方等我。”
就這樣,兩人再也沒有其他言語。約莫是過了一個時辰左右,鐵白梨倏地從石跳了起來,一臉警覺地看向燕王,見他向自己點頭,便以著最快的速度退到了牢門側。這次是直接與敵對戰,只要他們進門,就一劍封喉,速戰速決,自然沒有必要使用四腳蛇內功吸附到牆壁之上掩人耳目了。
“讓開,把門開啟!”靠在牢門後的鐵白梨清晰地聽到一聲怒喝,然後看到燕王的手又在石有節奏地敲動著,只是,這一次的節奏次數好像皆與前兩次完全不一樣了。
“嘎吱”一聲沉重而拖曳的一聲,牢門緩緩被開啟。
燕王仍是閉目,一動也不動;鐵白梨屏息,提劍至身前,蓄勢待發。藉著詭異的幽綠劍光,昏暗的牢房裡霎時漫延出了一股肅殺之氣,讓人不受控制地血脈僨張了起來。
在一聲聲如戰鼓擂動般的心跳聲的催促之下,當那兩個禁衛軍仍是毫無所覺地越過了門板時,燕王倏地睜開布滿殺機的眼,提氣淩空而起,藉著石床的助力,如離弦之箭射出,軟劍寒光一閃,劃破長空。
與此同時,鐵白梨也是提氣向前一躍,詭異的綠光一閃,劍起劍落,在兩名禁衛軍還沒弄清楚發生什麼事時,被鐵白梨相中的那位已經在劍起劍落之際,身首分家,鮮血四濺,如一根木樁般直挺挺地倒下了。
但,也是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燕王的軟劍似乎並沒能如願地刺中目標,另一名禁衛軍受傷後身本能地往後一縮的同時也拔出了佩帶在腰側的利劍,抬手就往燕王來不及收回的心髒刺去——
躲,真的已經躲無可躲了,畢竟,任何一種武功,它都絕不能抵消恆久不變的定律,那就是慣性,剎車不及的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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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河東獅吼
“燕王殿下——”
來不及驚撥出聲,就已是血流如注,燕王側身重重地倒在了血泊之中。鐵白梨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只是出於一種天性中的本能,隨即綠光如蛇在空中揮舞兩下,另一名禁衛軍人頭應聲落地。
“殿下、殿下,你還好嗎?”鐵白梨連忙放下寶劍,蹲到地上將燕王從地上抱起。
燕王星眸微張,鼻翼扇動,嘴巴微張,在不斷地喘著粗氣。也是直到這時,鐵白梨才發現燕王臉頰有著不同尋常的紅暈,伸手一探,竟是燙手得緊。
原來他是發燒了,怪不得剛剛一直在運氣調息,就連揮劍也只是那麼意思意思兩下就收了回去,應該是怕被她發現異常吧?
“沒事,剛剛身一側,沒有擊中要害,你替我包紮一下傷口,止了血就可以了。”燕王聲音虛弱無力,但語調卻仍是漫不經心,並且強撐著想要從鐵白梨的懷裡起來。
“你都發燒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就不言語一聲?”鐵白梨簡直就是要被他氣死,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要強撐?
“沒事,又不是沒有發過燒,一會就會好的。”燕王沖著鐵白梨笑了笑,“不要再耽誤時間了,待會那幫禁衛軍發現情況不對,沖進來,那我們就是插翅都難飛了。”
“什麼叫沒事?你知不知道你這種高燒是會燒壞腦的!”鐵白梨嘴裡嗔怪著,手下也沒停,用劍在長袍上撕下一塊長布,死死地捂在了他胸口那被劍剔得近能看到森森白骨的傷口,長布條繞過他壯碩的身體,狠命地一紮。
“啊,疼!”燕王對這突如其來的疼痛弄得有些招架不住,禁不住地痛呼了出聲,皺著眉頭看向她,眼神中有些可憐巴巴的,“看在我發燒難受的份上,輕點。”
“現在知道自己發燒了,剛剛怎麼不知道?”看著他吃痛、可憐兮兮的神色,鐵白梨不悅的神色有了些緩和,表情之中甚至還帶了些自責,手上的動作也變得輕柔了起來。
仔仔細細地替燕王包紮完傷口,她抬起了眼,目光深邃地,“光會要我自己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你呢?”
“呵呵……”帶著輕咳的兩聲幹笑,燕王訥訥地開口:“下次不會了。”
鐵白梨又給他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還好除了腰側匕首的刺傷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大礙,才又開口確認:“真的沒有其他的不舒服嗎?不用攙扶能走出牢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