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片刻後,他竟突然抬起頭,面色如常分外冷靜的大聲叫道:“升橋,迎燕王殿下入城。”
他的話音剛落,連線城門和城外唯一的鐵索吊橋竟然“吱啦”一聲開始緩緩上升。李明志因為離燕王較近,他在喊話的同時,陡然間掏出匕首,對準燕王所騎乘的馬匹就投了過去。鐵白梨和秦景同想要阻擋,卻都是鞭長莫及無能為力。
匕首銳利的刀鋒頓時就劃破了馬匹的前胸。
馬匹頓時受驚,撒開前蹄就要往前飛奔,燕王猝不及防之下差點都要被狂奔的坐騎掀翻,但他反應也是很快,立刻死命拉住馬韁想要控制住受驚的馬匹。
而同時間,原本立於城門兩旁盔甲鮮明的劍士嚎叫著沖向了被緩緩升起的鐵索橋隔斷在內的燕王親軍護衛以及部分鷹揚衛計程車兵。
秦景同當即怒吼道:“保護殿下!”
但此時燕王的坐騎仍在不受控制地往前飛奔,眼見身前又有一大堆埋藏已久計程車兵呼嘯著沖了出來,個個面目猙獰,殘忍嗜血,一看就知道是蠻族計程車兵套上了慶國軍隊的服裝。燕王來不及思索,只得抽出佩劍,一下就了陪伴他五年之久的大宛神駿的頭顱之中。
鮮血四濺之下,馬匹轟然倒地,燕王也被甩出了好幾米遠。
燕王強忍著疼痛爬起身,蠻族士兵們嚎叫著已經殺到眼前。
幸虧秦景同帶著幾個親兵大步跟上,頓時和蜂擁而至的蠻人戰成了一團。
鐵白梨見到燕王的馬匹受驚飛奔之後,就暗道不妙,此時鐵索橋已然升高了一米多,將燕王的主力軍隊阻隔在外,而城外的軍隊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攻進城來。
而且他們眼見吊橋升起,內裡殺聲震天,就知道情況不妙。
立刻有人報兩位總兵知曉。
但此時,燕王的親兵加上鷹揚衛的部分人馬,總共也就七八十人,而敵方人馬卻是無窮盡,耗都能將他們耗死。所幸他們現在處於城門口的狹長地帶,敵軍不能一下投入全部兵力,但頂多堅持半個時辰,他們便會陷入死地。
鐵白梨躲過一名劍士的攻擊,反手將其刺死。
她轉身朝著即將與城門合攏的吊橋處狂奔而去,幾個箭步之後,她輕盈的身姿便穿過那最後的縫隙處,整個人懸掛在城門外豎立的吊橋上。
而此時吊橋已經與城門嚴絲合縫,裡面的人就算插翅也難以飛出天雄關了。
秦景同斬殺了一名兇悍的蠻族士兵後,氣喘籲籲,之前緊跟在他身後的兩名親兵卻早已戰死,幸虧鷹揚衛的十幾個人也隨著沖上前來,緊緊將燕王護住,他們才且戰且退,與其他人會合在了一起。
李明志不知何時已經逃出人群,站在不遠處,滿臉得意地勸道:“燕王殿下,天雄關已經歸屬烏戶可汗所有,殿下不如早日歸順可汗,也省的兩國刀兵相見,生靈塗炭。”
燕王捂著肩膀背靠在牆壁上動彈不得,看來剛才那跤摔得不輕。
秦景同則吐出一口血痰,破口大罵道:“我呸,豬狗不如數典忘祖的東西,竟然做了蠻族的走狗,當真是不得好死。”
李明志陰:“秦將軍,誰生誰死,恐怕此刻你已經沒得選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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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出征四)
趙和堂與吳永兩位總兵當聽到燕王被困城門內的急報後,個個大驚失色、面色蒼白,趙和堂愣的不出話來,而吳永更是驚得險些從馬上摔下來。兩人急忙率親衛趕至城門處,他們直到此刻還認為天雄關根本不可能謀反,心裡抱著一絲可能是資訊誤報的希望。
只可惜,現實狠狠地打了他們一個耳光。
天雄關城門吊橋的鎖鏈已經幾乎全部升了起來,將黑洞洞的城門口遮蓋的嚴嚴實實,城外的人們根本看不見城內發生了什麼,只是能依稀地聽到令人心驚膽戰的喊殺聲。
趙和堂焦急萬分,肥碩光禿禿的頭頂上,滿是大滴大滴的汗水,“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吳永臉上的刀疤因為恐懼和焦躁而變得赤紅,他緊眯著雙眼,憤然道:“傳令給輜重隊,將隨車攜帶的木具全部卸下來,現場趕制雲梯攻城。若是燕王有個三長兩短,定要天雄關所有反叛之人陪葬。”
傳令兵領命即走。
趙和堂忽然像發現了什麼,驚叫道:“吳老弟,你看那裡是不是有個人。”他指的方向正是城門處已經合上的吊橋那裡。
吳永定睛一看,確實有一個穿著歷州軍軍服的年輕人雙手緊緊抓住吊橋的邊緣,懸掛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