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琴聲漸漸清晰,房屋前一個孤單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走近不忍打擾,卻見那人一攏紅衣,玄紋雲袖,席地而坐,垂眸唇角微勾,溫潤如水,同琴聲一般,
站定閉眸,似是看見了初陽照射在微微結冰的溪上,一點一點融化了冰,水流聲漸漸清晰。
男低垂著眼臉,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絃,長長的睫毛在那如刀削斧鑿般線條硬朗的臉上,形成了的弧度。
人隨音而動,偶爾抬起的頭,讓人呼吸一緊,好一張至極的臉!只是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被吸引,與音與人,一同沉醉。
不知過了多久,琴聲戛然而止。
那人輕輕地著琴絃,彷彿還沉浸在剛剛消失的琴韻之中。
雖然之前只是短短地見過一面,但她終於反應過來此人是誰。
鐵白梨連忙屈膝半跪道:“見過燕王殿下。”
“起來吧。”燕王並沒有看她,神情卻漸漸變得冷峻起來,“天雄關守備軍是嗎?”
“是的殿下。”
鐵白梨站起身恭敬地回答道。她的眼神四處打量著周邊的環境,雖然這燕王看起來風華絕代一表人才,但給人的印象難免過於苛刻,嗜血嗜殺。現在落在他的手裡,只恐會有殺身之禍,如此,還不如劫持他而去,才能以保萬全。
剛想到這點,燕王身後的背影處竟出現一個人影,讓鐵白梨剛剛升起的綁架念頭迅速化為了泡影。
“守備軍的名冊拿到了嗎。”燕王道。
“拿到了。”人影浮現在燕王二人的面前,卻是那擁有著古銅色面板的俊朗參將秦景同是也。
秦景同道:“你的名字,生辰八字,父母姓名。”
鐵白梨道:“鐵白梨,生於泰寧五年桃月,父親鐵豐,母親黎氏早年病故。”
他又追問道,“與你同來的還有哪些你較為熟識之人。”
“二狗、林老六……”鐵白梨接連了好幾個守備軍的同伴。
秦景同點點頭合上名冊,“殿下,他的都與之符合,應是真的。”
“好,既然如此,孤倒是非常好奇,你一個土生土長的天雄關之人,這把劍又是從哪裡得來的呢?”燕王的眼神裡忽然放出一道冷冽的精光,彷彿立於雪山之巔的展翅雄鷹一般,想要將鐵白梨從內到外看個透徹。
通體碧玉晶瑩的落泉劍已被他抽出了古樸的劍鞘,慢慢地在空中揮舞,劍影劃過臉龐時,竟罩上了一層淺淺的綠色反光。
“沒錯,就是這把劍。”燕王將落泉劍緩緩地放入了劍鞘,輕籲了一口氣,“三年前,我父王就是死在這把劍下。”
鐵白梨聽聞後卻是沒有絲毫的表情波動,她只是靜靜地看著燕王的眼睛,嘆道:“看來,這把落泉劍犯的事還真不少。”
燕王的表情同樣沒有一絲起伏,他這時才頭一次正視她的眼睛,輕輕地眯著眼道:“你難道就不擔心孤會將你直接拿下,為父王血祭報仇嗎?”
鐵白梨坦然地搖搖頭道:“殿下要是真想這麼幹,恐怕早就將屬下收押入監了,要想知道這把落泉劍的上任主人,只需拷打詰問屬下即可,又怎麼會如此禮遇於我呢。”
“哈哈,倒真是個妙人兒。”燕王面孔上的冰霜忽的消融殆盡,竟忍不住展顏微笑了起來。
秦景同在燕王身後倒是被著實嚇了一跳,燕王可是出了名的霜凍臉,輕易不笑,一笑就是要出大事的。
燕王忽的將落泉劍拋給了鐵白梨,“拿著劍,歸隊去吧。”
白梨接過劍,楞了一下,但隨即反應過來,急忙單膝跪謝道,“謝殿下。”
鐵白梨直到此刻都不敢相信是真的,要知道,按照燕王的法,她可是與老燕王被殺大案有著直接關系,可燕王就這麼輕易放過了自己。
或許,這其中還有別的隱情也不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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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歸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