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問了句為什麼,一直在她面前保持著神秘色彩的蒙面人出了一番讓她意想不到的話語,“歷州有你父母遭遇陷害的線索,能不能找到,就看你的造化了。”
這是蒙面人頭一次在鐵白梨面前表露他是知的身份,這讓白梨如何不感到震驚。
就在她想要再度詢問的時候,蒙面人竟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離去。
雖然往常他都是高來高去,從來不留下痕跡,但這次鐵白梨卻追出去很久,想要尋到師父的蹤影。
只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的,白梨的輕功按照蒙面人的法已經是江湖上一流的水準,可依然追不上師父的步伐。
鐵白梨無奈之下,只得放棄了追尋,滿腹心思地回到了家中。
父母遇害時,她還那麼,只能隱約記得家裡來的客人稱父親為將軍,她甚至連母親的閨名都不曉得,只知道母親便是親娘。就這麼點可憐的資訊,再加上歷州城那麼大,她又如何去尋找那些與父母有關的蛛絲馬跡呢?
罷了罷了,師父既然吩咐了,便自會有他的用意。
如今之計,還是先去拜訪一下那位從未謀面的遠房叔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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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親戚
牌樓巷並不是很難找,再問了幾個路人之後,她順利地站在了巷入口處,看著內裡坑坑窪窪的路面和積水,一股淡淡的彷彿隔天餿了的飯菜散發出的味道迎面撲來,讓她稍有些惡心。
巷口有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端坐在木凳上,雙手拄著柺杖,彷彿忠實的看門人一般,渾濁的雙眼注視著每一個從他眼前經過的行人。
白梨在他面前站定,問道:“老人家,請問您知道鐵三柱家住哪裡嗎?”
“誰,你誰?”老人用嘶啞的聲音回答道。
“鐵三柱!”白梨生怕他耳背聽不見,大聲地重複道。
“鐵三柱……”老人重複了好幾遍,“這裡似乎並沒這個人……咳咳……”
鐵白梨皺了皺眉頭,奇怪道,“不可能的啊,您再想想看,我爹分明跟我講他住在這裡。”
老人用力錘了錘柺杖,吹鬍瞪眼道:“俺住在這裡三十多年了,從來就沒有聽過有個叫鐵三柱的。”
鐵白梨狐疑的看著這個奇怪的老人,決定不再和他糾纏下去,畢竟老鐵是不可能騙自己的。
她撇開老人,鑽入狹窄不堪的巷之中。
走了十好幾步,她一邊心翼翼地避開臭水坑,一邊看著兩旁門面相差無幾的房屋,大聲問道:“請問鐵三柱在嗎?”
如此呼喚了十幾遍之後,一個如同鐵塔般高大威武的壯漢開啟門,鑽到了巷裡,爽朗的笑道:“是你找我嗎?夥。”
鐵三柱的臉龐粗糙紅潤,右眉毛上一道粗野的刀疤很是顯眼,短如豬鬃的頭發一根一根豎立在頭皮上,彷彿都能將帽戳破一樣。
鐵白梨仰頭仔細地看著他,道:“是我找您。”
鐵三柱右手摩挲著下巴端詳了她一會,忽道:“你不會就是老鐵曾經跟我提起的大侄吧。”
白梨愣了一下,道:“我爹和您過我嗎?”
鐵三柱道:“那是自然,你爹上次和我寫信專門就是為了你。”
白梨哦了一聲就沒多問。
鐵三柱指著身旁幽暗的門道:“來,這就是我家,進來吧。”
白梨回頭看了看不遠處巷口仍在那筆直端坐的老人,問道:“那老人家從來不知道有您這個人,看來真是老糊塗了。”
鐵三柱笑道:“這老頭自從五年前從軍的兒死了之後,就一直瘋瘋癲癲,人都認不清了。”
“原來是這樣。”帶著惋惜的目光,白梨跟著壯漢進了他的家門。
屋裡空間並不大,光線也不是很好,臨街的窗戶因為街道狹窄的緣故,陽光不能直射而入,顯得房間裡有些陰森森的,讓人感到不是太舒服。
兩人面對面坐在椅上,因為是初次見面,,白梨不禁顯得有點拘束,但她能感覺到鐵三柱很熱情。
鐵三柱倒了一杯冷茶遞給白梨,道:“大老遠從歷州趕過來,渴了吧,趕緊喝點水。”
白梨端著杯應了一聲,她此時並不怎麼口渴,於是又將杯放在了桌面上,“鐵叔,您在歷州待了多長時間啦?”
“哦,我一直在歷州城做皮毛生意,整日裡東跑西顛的,反而在家的時間不長。這些年咱們朝廷總是和蠻族交戰,哎,我這生意啊,越來越不好做嘍。”鐵三柱搖了搖頭,一副有心無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