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蕊蕊和甄宏景害怕唐毅直接去上賈文庭家裡要人,那樣的話不但要不到兩位老人家,可能唐毅還會被賈文庭反咬一口。“其實如果我那天下午就直接去報官就好了,那時候他賈文庭還沒有去找人,現在他倒是沒事了。”這時候是午飯時間,張蕊蕊給他們四個送來了飯菜,現在她已經和門口守衛的人混熟了,可以進來了。她把飯菜擺在他們四個經常待得那個石桌上,這樣他們來了就可以直接吃了。
“蕊蕊你太辛苦了,下次你過來,可以喊我出來幫你。”甄宏景說著夾了一筷子雜醬,就著白米飯吃了下去。“其實你早說晚說都沒用。除非是那個沈姑姑幫助你,但是你想想怎麼可能?她其實就是在等著賈文庭求饒。”甄宏景帶著一絲嘲諷的口吻說道,他想起來早上賈文庭過了很久才來,來了之後氣色相當好,甄宏景當時就明白了,他是一定是解決了事情所以才會這麼春風得意。
“他有沒有透露什麼訊息?”劉世宏問道。“那倒沒有,這樣的事情,他揹著我們都唯恐不及,怎麼可能告訴我們?”甄宏景說道,“但是現在賈文庭這邊沒事了,也沒人再找蕊蕊的事情了,我估計這件事已經有個結論了。”
“難道是犧牲了賈文庭的妻子嗎?”張懷瑾問道,他其實對傾歌是有些同情,覺得這個姐姐看著也不傻,怎麼就喜歡這麼個男人了?
“你可別動什麼心思啊?到時候要是你讓何小姐傷心,那你就是罪無可恕了。”甄宏景打趣著張懷瑾,張懷瑾的臉上憋得通紅,他比之前在長弘縣的時候開竅了一些,但是還是有點傻氣的,他立刻就正直的說道:“這不是動心思的事情啊,你們想想,那個姐姐肯定是不知道她的夫君有這麼多見不得人的醜事,若是她知道了,那麼自然會覺得受騙。我只是覺得她可憐,沒有能夠提前知道這人的真面目。”
“好了好了,你這麼激動,不就是調侃你一句?”劉世宏也跟著調侃起了張懷瑾,張蕊蕊趁機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這些事也不是一定要你來伸張正義的,何小姐上次沒有去看成翠鳥,你是不是該寫封信給她了?現在可正是當時啊。”
“她說她夏天還要來的,姐,你放心吧。我們說好了,那邊還有一片森林,聽說仲夏時節,流螢閃爍。”張懷瑾這下終於不再板著臉了,他露出了輕松的笑容。甄宏景又忍不住調侃他了:“看來你是不傻。”
“你們幾個都在這裡吃飯呢?”賈文庭就如同一陣悄無聲影的風一般突然從院子那頭的竹林裡面走了出來,盡管他看著風度翩翩恍若謫仙,但是這時候出現未免讓人心生一種恐懼的感覺。一剎那間,這邊的幾個人都不說話了。
“賈公子好啊。”張蕊蕊還算自然的打了個招呼,剩下的四個人趁著她打招呼的功夫迅速的整理了一下臉上尷尬的表情,也和他打了招呼。“賈某剛才還在找你們,我就說你們一定還在這兒。所以就找了過來,這不,宮裡的事情也算解決了,我們家還有張老闆都曾蒙受不白之冤,如今好不容易洗脫冤屈,不如一同聚聚?”
這番話一出,別人還不過如此,唐毅是最驚訝的,他的眼睛定定的看著賈文庭,帶著一臉的不可思議的神情。賈文庭反倒是十分輕松,他看著唐毅,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對了,唐毅。你的父母剛剛回去了順慶府,我還去送了一程,兩位老人家可是高興得很。你可真是一個孝子啊。我作為同鄉自然也是要表示一下的,送了銀兩和一些日常用品。啊,你不用謝了。”賈文庭看到唐毅似乎要站起來,口吻越發的輕松自然,還伸出手示意唐毅不用站起來。“那就兩天後的晚上,第二天正好就是休沐,所以多喝幾杯不成問題。還是在一品鮮,這地方我家內人最是喜歡了,我做東。”說完他就離開了。
“他會不會一直就在竹林那裡?偷聽了我們所有的談話?不過現在謎團更大了,這麼說來,這件事也是不了了之了?他的那個妻子也已經被放出來了。”張懷瑾在確保看到了賈文庭離開了這個院子後才小聲的說道,他的聲音確乎很輕弱,只有他們幾個能夠聽到。
下午的時候,六部之中的一些好事之徒就開始傳開了。這件事說到底沒有找到到底是誰從宮外傳進去那些有毒的藥粉的。所以對於張蕊蕊和傾歌兩個人也就暫時不能定罪了,只是不管這藥粉是誰帶進宮的,都已經對小皇子造成了傷害,而且就是在昭陽宮的附近發現的,有幾個昭陽宮的宮人也承認自己看見過這個東西。所以皇帝下令把程淑媛和劉修容都給降為貴人,關在昭陽宮裡閉門思過三個月。這還是皇後從中求情,太後也說了話的結果。
“賈文庭果然有本事。”唐毅憤憤然的說道,這時候已經是快要結束的時候了,夏季的日頭依舊遍灑金輝,好像從不知疲倦一樣,如果不是有日晷,可能誰也不會相信這一天就要這麼結束了。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確保賈文庭出去了,這才進來找甄宏景說話。“怎麼說?”甄宏景讓唐毅坐下來,“賈文庭好像因為解除了麻煩現在過去和戶部幾個大人物說話去了。你是怎麼了?”
“我才接到了我那幾個同鄉的來信,你不知道,他們沒有考中進士,也不想就此回去,貪戀京城繁華就住下來了,就住在吳老闆的那間旅社了,長期住著。賈文庭把二老給送了回去了,找的就是我這幾個同鄉,給了他們銀子,比他們做教書先生拿的多得多。他們中的兩個人正好要回家一趟就接了這個差使,然後給我留了一封信,讓人給我送了來了。”
“怪不得啊。他現在把養父養母送了回去,又用銀子糊住了所有的人的嘴巴。那麼別人也就不能再說他什麼了。”甄宏景說話的時候不忘朝外面看去,“而且現在他是完全跟這件事擺脫了關系。怪不得他有心情要請我們聚會了。”
“甄兄,我有一個不太好的預感,他請我們吃飯,應該也是鴻門宴。盡管一品鮮是張老闆的店,可也還是要注意一下。不然的話,搞不好他會耍什麼花招在背後使壞。”唐毅其實只是無心的一句,他是想提醒一句,因為白天賈文庭突然從竹林出現的事情是在是有些叫人捉摸不透。沒有想到後來真的因為這次聚會出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