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蕊蕊他們在唐毅這邊商量對策的時候,沒有想到在賈文庭的家裡是一副多麼雞飛狗跳的場景,謝保國和趙長天下午帶了人幾乎是連綁帶拖的把賈文庭的養父養母從那個院子裡搶走了,但是又不能把他們弄死,這倒不是謝保國他們憐憫心起來了或者是賈文庭良心發現了,而是他得到了一個讓他心驚肉跳的訊息。
之所以昭陽宮的事情會指向傾歌,其實那都是沈安心在那天下午得知了情況之後,她産生了懷疑和憤怒,懷疑是懷疑賈文庭之前就他自己是孤兒的身份欺騙她;憤怒是因為賈文庭和傾歌竟然在之前就已經有染,而她竟然完全不知道,她不能容忍自己被欺騙。
這些話是還在雲中苑那裡的老安子跑來跟賈文庭說的,這個時候官府的人已經把傾歌給帶走了。賈文庭正在一籌莫展之際聽到了老安子說的話,這才明白,原來是張蕊蕊告密了,所以沈安心才知道唐毅把自己的父母接到京城並且安頓下來的事情,他心裡自然是恨透了張蕊蕊,但是眼下就算恨她也不能貿然行動,只能先把自己的養父養母綁架到自己這裡來藏起來,這樣就算沈安心鬧出來這件事,自己也可以說壓根就沒有這老兩口,但是他也不敢就把他們弄死,算是他還沒有泯滅的一點人性吧。
謝保國他們從知道賈文庭被抓走之後就趕緊告了假,戶部的官員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就準了,反正他們要是有能耐就能再回來,要是沒能耐過幾天也就滾出去了。這時候,兩個人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這件事可是事關他們前途的啊,尤其是趙長天,他剛剛寫了信回家去,趙縣令聽說兒子在戶部搞到了一份差使,高興得不得了。要是現在他丟了這份差使,那麼回家可就不好說話了。
“賈兄,我們可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啊。這件事別的不說,沈姑姑一手操辦的,現在嫂子也被關了進去。賈兄你可不能在等著了,你得去求求沈姑姑啊。”謝保國看著賈文庭在大廳裡面轉了好幾圈之後,忍不住說道,他感覺自己的頭都要被轉暈乎了。
“去找她?現在找她還有什麼用?她若是誠心想要和我講和,用得著這麼破釜沉舟嗎?而且傾歌是什麼人,不說別的,那是皇帝禦賜的夫人。就這樣她都能找到由頭把她關起來,我想這老孃們估計是恨透我了,想要徹底魚死網破了。”賈文庭聽到謝保國這麼說,就氣不打一處來,他何嘗不想去找沈安心講和,至少抱住他之前的地位和狀態,但是沈安心一點招呼都沒打就這麼直接給他來了一個晴天霹靂,這叫他一時間根本無計可施。
“賈兄,就算那個老女人要魚死網破,你也不能就這麼縱容她鬧下去啊。就算兄弟們不算一回事,可是賈兄你本來前途光明,就連夫人都是皇帝禦賜的,你就甘心在這裡被人拖下水然後一蹶不振嗎?可不能中了那個張蕊蕊的計策啊。”趙長天在趕來賈文庭這裡之前先回了一趟家,莫曉曉交給他說這些話,趙長天當時簡直是要佩服莫曉曉的聰明才智了。所以他還特意找了紙筆記了下來,剛才賈文庭他們都沒注意他的時候,他就把那張紙條拿出來揹來著。
“是啊,我怎麼就可以止步於此?這樣的話不但身敗名裂,還要坐牢,前途也就徹底完了。”賈文庭對於自己的前途問題還是很敏感的,他仰起頭,好像呼吸很艱難一樣的喘了口大氣說道:“現在你我三人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榮辱與共,我吩咐你們做的事,你們倆務必要做到滴水不漏的給我完成,今天下午這事還算妥帖,只是你們說打了唐毅的父母,這件事恐怕他還要鬧起來的。所以千萬要小心。”
“這個賈兄你就放心吧,唐毅手裡沒有什麼證據,那附近本來就人少,我們也是怕那兩個老東西叫喊起來才打他們的。其實下手不重,再說了,難道他們說我們打人就能作證?沒有真憑實據,我們才不會傻乎乎的承認呢。”謝保國別的上面都只是一般,唯獨是這種撒潑耍賴上面那是一等一的精明。
“行,老倆口現在在我這也不要餓死他們,給他們找大夫看看病,還有吃飯什麼的都算在我頭上。不要弄死了。不然到時候不好說,我先去把沈安心給穩住了,再從長計議。”賈文庭心裡已經有了一個主意,這個主意是現在最能行得通的,當然,這個其實並不是去找沈安心,雖然沈安心他也要去找,不過更重要的是鐘太師那裡,他要把甄宏景鬥倒,這樣張蕊蕊就會受到打擊。
“老趙,你之前說過,甄宏景和張蕊蕊是有婚約的?”賈文庭突然這麼問,弄的趙長天倒是有些轉不過彎來,他想了想說道“這事是真的,原先我只是聽說,那時候還在縣裡不甚關心他倆。現在賈兄你自己也能發現啊,那個甄宏景每天的飯菜都是張蕊蕊親自送來的,每次送來的時候他都是對她一副親暱的樣子,有一次我和老謝在旁邊觀察他們,還看到那個甄宏景摸了摸張蕊蕊的臉蛋呢,你說要是一般的關系能這麼幹嗎?”
“那就好,他們倆有關系就最好了。”賈文庭得意的笑了起來,他彷佛已經看到了鐘小姐在得知甄宏景和張蕊蕊有情之後傷心欲絕的表情還有鐘太師怒不可遏的憤怒,這兩樣合在一起足以摧毀甄宏景。
“你們兩個累了這麼久了,也該好好休息了,都趕緊回去吧。沈安心那裡我明天會想辦法去找她。不過你們兩個回去後,後天給我照常去當值,如果遇到有人刁難,就忍著一些,忍一時風平浪靜,千萬不要跟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頂嘴知道嗎?總有一天我們會出頭的。”賈文庭這一番話讓他倆聽出了一線生機,現在只要是能夠保住他們的地位和金錢,叫他們做牛做馬都是樂意的。
賈文庭看著他們倆離開後,又去自己家那間閑置的屋子裡看了看曾經養育自己的二老,他現在瘋狂的恨他們,如果沒有他們,那麼自己也就不會陷入這一系列的糾紛之中,現在自己早就已經是平步青雲了。他們倆都已經沉沉睡去,賈文庭關上了房門,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