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這他又是掐指又是嘀嘀咕咕不知唸叨什麼,便抬頭看天,往日星空夜夜不同,原來竟是出自夜神之手,不知是怎樣的神仙,能站在那星雲裡如同排兵布陣一般,擺放每一顆星星,想來,似乎有點浪漫,
突然,一顆流星劃破了天際,
“流星!”我忙拉了把還在一邊神叨叨的老頭,“快看,流星!夜神上值了!”
沒等我話落音,漫天的流星爭先墜落,生生在夜空中劃出一條寬而璀璨的長河,每一顆星星都閃爍著不同的光彩,讓人視線都來不及追隨,我被這幕天星彩一時震住,竟然都忘了許願,
等到眼前重新歸於黑暗,我撫著滾燙的胸口,不知為何,覺得心潮澎湃的有些異樣,
“還是不對,”我這個外行看的是熱鬧,人內行卻看的是門道,老頭眉頭緊皺,“今晚這流星雨來的蹊蹺,到像是放著玩的,”
“許是夜神見今夜月相疏淡,放了開心?”
“不可能,”老頭斷然否決,“我雖未見過夜神,卻聽聞他最是守禮,這般舉動,不像不像,”
管他像不像,總歸今晚看了一場如此瑰美的星相,真是值了,
我倆一個苦惱一個開心,對比之下,他見我樂的合不攏嘴,問道,“那靈姑娘,剛才是許了什麼好願啊?”
我遺憾的搖頭,“剛才忙著看星星了,沒來得及許願,”
“可惜了,”他嘖嘖嘴,說的半點真意也無,“要是許個求郎君的願,指不定藉著夜神大殿的光,就能成了呢!”
“你莫要笑我,”我才不上他調笑我的當,“你又不是不知我身有殘疾,哪裡還能去霍霍別人,”
他長嘆了一口氣,“我見姑娘面善,便忍不住想靠近,你姑且聽我一言,姑娘身上那點殘疾真算不得什麼,放大了說,哪個女人胸前沒長兩顆瘤子啊,”
我氣的捶他,“那你也長四個試試!”
他摸摸鼻子,“天下長了怪相的人多了去了,待老夫問問周遭兄弟,看能不能有法子替姑娘醫治的,”
我姑且信他,“若他日你真的能找到這樣的人,我一定親手釀酒贈你,”
話雖如此,我心裡卻是不抱什麼希望的,我打出生,心口處便粘了兩顆晶瑩剔透的石子,拔也拔不掉,若是割開,又定會傷到心脈,漸漸長大後,那石子被肉包了去,緊緊的貼在心口之上,我便成了胸口長瘤的怪人,
這兩顆瘤子不疼不癢,平日裡也不耽誤我生活,只是帶來些流言蜚語罷了,好在寨主寬厚,並沒有嫌棄我的怪象,收留我於寨邊,如今風調雨順國泰民安,我的生活,亦很好。
如此平靜的又過了兩年,期間老頭經常拄著他那怪怪的柺杖佯裝可憐的來騙我衣食,作為報答,也給我說了千奇百怪的天上趣聞,實在讓我大開眼界,原來很多事壓根不像我們這些凡人想的如此簡單,原來神仙也會糾纏在淺薄的愛恨裡,倒是多了許多煙火氣息,
原來我夜夜仰望星空,看著鬥轉星移,為之心折的夜神殿下,也早已有了婚約。
風神和水神的長女,聽起來便像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貴女,想來與夜神也是極為般配的。
如此,若是我活著能等到兩人的成婚,定會在夜晚對著星星許願,誠心祝願兩人永結同心,白頭偕老。
我痴痴的看著星星,像個深陷在故事裡走不出的人,活在凡間卻滿腦子天界的故事,漸漸總泛起了恍惚,許是從老頭哪裡聽的太多,亂了心,索性便不再搭理他了,
沒想到突然有一天,老頭連滾帶爬的上山尋我,開口竟是一句:
夜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場流星雨是劇裡大龍放給錦覓看的
這個時間點是大龍帶著錦覓躲避長芳主所以來到了人間
這個老頭便是接待他們的那個山匪成仙的土地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