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許立金等不到金、馬打來的報捷電話，三番五次打過去，總不見有人應答，所以處在惶惶不安中。一聲巨響，房子震動。他倆驚魂甫定，趕往窗邊，看見馬駿開去的切諾基已在大樹上撞癟前部，因為正在渾身冒煙，暫時看不見開車人是誰，車上還有誰。為了及時瞭解究竟出了什麼事，他倆先後奔下樓去。
許立金頭一個下到院子，發現開車人是薩野，已重重傷著了。他清楚按照規定，行動成功也好失敗也好，薩野都不該來這裡，而且他並不知道有這個地方。他繼而發現金乃慶頭部遭受重創，已血肉模糊。他一向聰明絕頂，現在卻沒了主意。他忽然踉蹌奔到房前，垂頭就吐。
宮殿笨重異常，終於螃蟹一樣橫出正門。他看見許立金在牆邊嘔吐，問他車上到底是誰，是不是金乃慶和馬駿。許立金邊吐邊做手勢，讓他親自去看。
宮殿湊近車子一看，同樣嘔吐了，勢頭要比許立金的厲害得多，簡直開了閘。他一邊吐一邊說，說車上的人都死了，而薩野不該來這裡。
“薩野沒死，”許立金差不多了，判斷力恢複了，“還有呼吸。”
“咋辦啊！”
“弄出薩野問一問！”許立金立刻走近車子。
宮殿跟上去，與他協同一致弄出薩野，放在地上。
薩野渾身是傷，疼痛難忍，醒了便呻吟，淚水血水縱橫交錯。
許立金問：“你怎麼來了！”
薩野費勁張著嘴，徒然發出模糊的聲響。
“說嘛！”宮殿催道。
“馬駿死了，所以小金帶你回來了？”許立金誘問道。
薩野仰視他，狠狠說：“你太壞了，太狡猾了，瞞著我那個男孩其實是姚媛，騙我……殺了她！天哪，我怎麼殺了她，我最心愛的女孩哪！”
宮殿看許立金：“成了！”
許立金卻繼續問：“這麼說你發怒了，逼小金帶你到了這裡？”
薩野艱難點頭，眼窩成了不幹泉，淚水一股股滲出。
“你這算是變相自殺嗎？”
“我不想活了，姓金的也甭想活了！”
“忻然呢？”
“金乃慶說給姚媛射殺了。我殺了馬駿，是他讓我朝對面山上的姚媛開火的！”薩野閉上眼睛，又將昏死過去。
“真的成了！”宮殿說。
“要是小金活著，就能證實了！”
他倆棄置薩野，起身去看金乃慶，搖晃他，拍打他，都沒見他醒來。
“這副模樣還活得了嗎！”宮殿說，“薩野拼命合乎情理嗎？”
“合乎情理：他特愛媛媛，從前一直到現在，發現上當受騙殺了她，當然特拼命，先殺了馬駿，後殺了小金，連自己都不想活了。太年輕太沖動往往這麼做事！得救他，不然薩期祥的路走不通了！當然，薩期祥得立刻用起來！你先撤離，弄走小金。”
“你呢！”
“我這裡守著，直到大夫來救薩野為止。你找個牢靠的大夫應該不成問題吧！多給些錢，說我跟薩野是刑警，有秘密任務在身，傷了也不能去醫院。你說你什麼樣的朋友都有，連警察出事都找你幫忙。”
“有一個，六十來歲，很老實，特敬業。對，太太正好又是護士！全套叫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