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她琢磨是在催眠中談呢,還是一般聊天談。困難在於如果面對面談,很多事是難以啟齒的,而被催了眠跟他談,弄得不好,不該說的都說了。她決定等見了他再作決定,或許看見他親切的面容和正直的舉止,就敢在一般聊天中諮詢他了。
忻然也在想如果她不肯接受催眠,就不能在失去意識的狀況下說出她知道的事了。他決定想方設法給她催眠,掏出她所掌握的秘密。
他開門,告訴她平時這個時候從未有朋友來,因為不是去電臺主持節目了,就是因為過於疲倦上床睡了。
“像你這麼出色的男士都不結婚,女人會傷心的。”
“可我看得出你戀愛了。”
“還記得舒逸文嗎?”
“鋼琴天才。”
“我聽了你的勸告才跟他好上的。你勸我跟焦結束不正當關系,另找適合我的。”
“哦,我的話你都記得!上屋子去說,還是到診室裡說?”
她見他如此親切,打消了拘束感,覺得能面對面說出自己的事了:“上去吧,我不想給你催眠。”
“能說最好,不能說就催眠一下吧。”
“我想我能說。”
忻然沒辦法,只好帶她上去,一路開燈一路關燈。他將她請進書房,拿來咖啡機,一邊燒咖啡,一邊隨便聊起來。
“最近就跟小舒戀愛,啥都不想幹。”
“很好嘛。”
“他想提前出國適應大賽環境,要我也去。”
“不錯呀。”
“我擔心我會毀了他!”
“為什麼!”
“說出來並不容易,可我想獲得你的指點,鼓足勇氣對你說了吧。我想你是我的懺悔神父,是會為我的秘密負責的。薩野說他來找過你,想了解我來看什麼病,你拒絕說,他威脅都沒用。我也問過你姐看你的門診為了什麼事,你也沒告訴我,即便她是我的親姐姐。”
“替病人保密,這是醫生職業道德的底線。對不起,我得去方便一下。剛去一個地方吃了點東西。好像不新鮮!”
姚媛不好意思笑了。
忻然並非藉故去拿藥,返回時將它擱入咖啡裡,讓姚媛喝了掏出所有秘密。他確實肚子難受,可能是吃了農家飯菜造成的,可能是劉小小呆在他懷裡將手插進他胸膛,致使的肚皮領受風寒造成的。
由於這一意外,姚媛接到劉小小電話了。這部電話忻然並不公開,很少有電話打進來。他在衛生間聽見鈴聲,估計是家人比如遠在廣州的母親)打來的,讓姚媛接。
既然主人要求接,她就接了,聽見一個相當幼稚的女孩聲音:“親愛的,你想我嗎?我來你這裡行不?”
姚媛不說話,怕引起誤會;掛掉也不行,一直拿著,心想忻然馬上會回來的。
“怎麼不說話!才分別一個多鐘頭,你不會變成傻子了吧!”
她還是不說話,可忻然非得讓她說話:“是一個老太太嗎?”
她放下電話到門口,盡量輕聲說:“小女孩,相當年輕。”
“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