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不約而同感到的事還有:得盡快離開這座孤島;若有可能,設法弄清楚孤島的位置,以便日後告訴警方。
因為姚媛沒帶來衣服,而身上穿的都在大海裡泡濕了,所以洗完澡,她穿上舒逸文的衣服了。他倆一同回到客廳,發現壁爐已生上火了,許立金和金先生坐在沙發上說著話。
姚媛坐下,提出跟舒逸文馬上就走。許立金則要他們起碼吃了飯再走,保證吃得不會長,因為吃的是餃子。
“哦,吃餃子!”
觀海略微靠北,所以每逢冬天,靠近過年,百姓家的人總喜歡聚集在一道,包吃餃子。然而在姚媛看來,好人跟壞人混在一塊包吃餃子不倫不類。
恰好,舒逸文也是這麼想的,便說不必吃了,想早點回到觀海,跟姚媛一道下館子吃。
許立金想了想,同意了,卻說:“那小舒,哈德曼你帶走吧。”
“不要了!”
“那可是別人送你的貴重物品啊!”許立金提醒他說。
“算了,不帶走了,不完整了。”舒逸文說,“我喜歡完美的東西。”
許立金笑了,讓他去好好看一眼三角鋼琴的蓋板。舒逸文去看了,這才發現蓋板回到原來位置上去了,而且嚴絲合縫,除了有些細小的損傷,看上去還不錯。
許立金說:“船靠岸的時候,我發現了蓋板,知道你要當船用,後來發現了小船,就廢棄了。你廢棄了,我可捨不得,所以讓小金拿了回來,趁你跟媛媛洗馬拉松澡,重新安裝回去了。”
老實說,舒逸文很想將它帶走,天天在上頭彈琴,因為它是姚嬈送他的貴重禮物;可他不能帶走它,因為他已經將它賣掉了,而它現在之所以在孤島上,是因為歹徒曾跟蹤他,發現他賣給什麼人了,重新將它買了回來,用拘押他的方式逼他在上頭練琴,所以要是他帶走它,就等於接受歹徒饋贈的珍貴禮物了!”
“我賣掉了,你買回來了,我要拿走也得付錢給你啊。”
“不必給錢,我們既然要贊助你,就一定要贊助你到底。”許立金說。
姚媛剛剛發現客廳中央擺放的三角鋼琴跟姐姐送舒逸文的那架一模一樣,而且透過舒逸文方才說的話,知道它確實是姐姐送他的那一架,於是就對舒逸文說:“我有錢,是姐給我的。我替你買下吧,這麼一來,這琴就還是她送給你的了。”
舒逸文這才答應了。
於是姚媛與許立金約定回到觀海,盡快將鋼琴債務瞭解掉。
許立金嘆息幾口,答應了。
夜裡十點半,姚媛和舒逸文先走了,而許立金和金乃慶則要在島上過上一夜,明天離開。
不過,為了將哈德曼搬上小艇,許立金、金乃慶也去海邊了,同去的還有那個大姐。
不到半個鐘頭,哈德曼上了小艇,舒逸文跟隨即將跟隨姚媛離開這座孤島了。他跟大姐告別,穿上了她打的毛衣。本來,他想詢問她真名實姓叫什麼的,可知道不能那麼問,即便問,也問不出來,就放棄了。
小艇開走了,姚媛和舒逸文覺得冷,就去了船艙裡,呆在舷窗邊上,默不作聲地注意小艇的航程和航向,想弄清楚海島與觀海之間的距離。然而快艇幾乎行駛了很久,直到午夜前後都沒沒有抵達觀海港。
舒逸文說:“準在繞圈子!”
為了不讓他參與這件事,姚媛說:“看來裡觀海挺遠的。好了,這事你以後就別多想了,安心練琴吧。”
“知道嗎,我捨不得離開海島!”
“為什麼?”
“相比較而言,這些日子在海島練琴,是我精力最為集中的一段時期。忽然回到老師身邊接著練,恐怕會感到拘束。我怕好不容易找回的狀態難以持續下去了;更不方便的是,回到老師身邊,我很難再見到你了,很捨不得。”
“我也是。”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