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島和石屋原來是韓天海打算用來安頓山子的地方,免得他再三遭到綁架。後來這個用場沒派上,許立金問他借下了,說是累了可以來休息幾天,順便備備課什麼的。
這裡早就安裝了風力發電機,有足夠的電力。
所以,當姚媛和舒逸文給背入衛生間,放置在兩把椅子上的時候,寬大的三角浴缸早已注滿滾滾的熱水了。
“好好泡個澡,”許立金在門外說說,“但願你們還有氣力,既可自己洗,又能互相洗。”
姚媛什麼話都說不出,舒逸文則喘息著說:“不能一塊洗,男女……有別。”
“要是一個先洗一個後洗,後洗的就要死了。”許立金嚴肅地提醒道。
“媛媛先洗!”
姚媛抱住他說:“一塊洗,沒什麼可丟人的!”
“人類的身體是最最美的,美國詩人惠特曼在其《我歌頌你,帶電的肉體》中早說到極致了。”許立金關上了門,“盡早泡暖身體!”
姚媛渾身哆索著:“凍得……凍得脫不下衣裳了。”
舒逸文頑強地起身,去鎖了門:“你好像是南極,我好像是北極,你冷我也冷!”
“只能這樣叫我們冰雪消融了,”她等他走回來,起身抱著他,一用力,就跟他跌入熱騰騰的浴缸。
頓時濺起無數的水來,有水柱,有水花,有水滴,有水布。高低不平的水布傾瀉到玻化石上,蕩滌著他倆從外頭帶進來的汙穢。
他倆痛快得叫喊起來,青春的胴體跟結冰的衣裳都浸泡在熱水之中,而熱水淹沒他們的頸項以下,於是凝結的衣裳漸漸漂浮起來,織物柔軟的特質忽然又恢複了。所以,姚媛身上女性的特點也忽然展露出來了,叫舒逸文看呆了。
“你怎麼了!”見舒逸文忽然放開自己,到浴缸的另一頭仰頭閉著眼,姚媛問。
“你太美了!”
姚媛垂下頭來,看見被水映透的衣服出賣的胸部,羞澀地笑了。忽然,她自上而下脫去全部衣裳,吩咐他睜開眼睛來。
舒逸文睜開眼睛,目瞪口呆。
“還算好看吧?”
“嗯!”
“該你了!”
“別別!”
“我們差點死在海裡,還顧得了這麼多嗎!你不肯無所謂,我就這麼著!”
“別冷著了!”他過來了,將赤裸裸的她攬入懷裡,“你在發抖啊!”
“肌膚相親吧,你我都不是長生不老的神仙啊!”
舒逸文莊重地點頭,然後脫去全部衣裳,重新與她摟著了。
羞澀和矜持忽然像脫下的衣裳,暫時沒必要存在了。他倆就此親吻撫摸,劫後餘生的喜悅盡情地表現出來了。最後一步自然而然地開始了:她順著浴缸的造型平躺下,而他則在她上頭,一手撐住牆壁,一手抓住外側缸緣,一下又一下;她給大水覆蓋住了,所以,實際作出反應的好像是變化萬千的水肌水肉:一會兒這頭高,一會兒這頭底;有區域性的旋渦,也有全面的浪頭,有碰撞四壁的飛沫,也有決堤漫溢的洪水;地面一撥潮水消失了,跟著又來了一撥……
事後,他倆摟抱在水裡,她在前,他在後。
“有一句話我想問問:跟姐相比,我怎麼樣?”
“不說了吧!”
“要說!”
“非說不可,我想說一個是春華,一個是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