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時見我?”她問。
“不超過後天。你也希望我們優先照顧小舒吧?”
“要來快來!欺人太甚,我跟你們血拼!”
“好烈的女孩,我喜歡。”對方改用“我”了。
“‘我’是誰,焦嗎!”
“‘焦’是誰?”
“別拿小舒嚇我,他的事我沒興趣過問!”她發過去就關了機,像個任性使氣的時髦女孩。
她覺得這一次簡訊交流簡直像男孩女孩之間的無聊調情,也像大男人小女孩之間的調情休閑不久前她跟焦和平就是這麼做的),哪有一點刀光劍影?哪有半絲電閃雷鳴?她沮喪了,也冷靜了,心想歹徒做壞事如此溫文爾雅,又這般天衣無縫,在不報警的情況下跟他們對抗是並不容易的;非要戰而勝之,一定要以智慧對智慧,以情商對情商。
她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過來過去,就是沒人在她的門上敲一敲。
當敲門聲忽然響起的時候,她應聲去開,見到卻是給她買過泡麵的清掃女工。
“外頭有兩位先生讓小姐出去一趟。”
“怎麼樣的兩位先生!”
“一個像讀書人,一個像工人。”
“多謝!”
她關上門,再次去窗前,希望看見那兩個人,卻並未張望到。她深深吸了口氣,開啟門,經過潮濕而昏暗的過道,揣著一顆劇烈跳動的心走到大門外,終於看見左邊二十來米處的小吃攤坐著兩個人,一個果然像讀書人,一個確實像工人。奇怪的是,他倆並不看這邊的她,好像並不是找她來的人。
那兩位先生忽然同時站起,面朝她的臉有點普通,一點沒有歹徒的神情。
“姚小姐?”許立金問。
“是我!”
許立金獻上一簇樸素大方的白菊花:“所有的花裡頭我最喜歡菊花了。”
她怔怔接受了,問:“小舒怎麼樣了!”
許立金直了指朝下的路:“去車那邊吧。”
她看見工人模樣的人先往那邊走去了,一直盯著他的背影看:“你的司機?”
“他姓金,你可以叫小金或金先生。我姓李,隨便你怎麼叫。接著說小舒:他自制力差了點,得多花些時間適應嶄新的環境。順便告訴你,他住的地方有山有水,有草有樹,空氣親新,人跡罕至。所以,他安下心來了,我出來的時候正在試彈美國哈德曼牌的三角鋼琴,對音質相當滿意。”
“煞費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