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照著做了,可由於她身處的特殊位置,只能從後面抱住她,卻小心翼翼地避開她極為誘人的胸脯:“我看過一本外國言情小說,叫《你愛勃拉姆斯嗎》。”
“勃拉姆斯是誰?”
“德國古典作曲家。小說講一個少男愛上了一個三十幾歲的太太,最終跟她睡在同一張床上,可沒跟她發生關系,僅僅抱了她一夜。”
“那個不行吧?”
“不是的,他不想破壞美好的感覺。”
“有意思。後來呢?”
“女的覺得他過於年少,就跟一個適合她的老男人好上了。”
“再後來呢!”
“忘記了。”
“那你再看一遍,告訴我結局。可為什麼要跟我講這個故事呢?你跟姐也那樣,對不?”
“差不多。”
“太籠統了。”
“一天學完琴,她不想回去,說回去就沒勁了。我給她那本小說,說你回去翻翻就不煩了。她帶回去看了。等再次學琴的時候,她跟我討論小說了,說男孩真可愛,女人真可恨。我說男孩未必可愛,女人未必可恨。忽然,她看著我,說你就像那個男孩。我鬥膽問那你想做那個女人嗎,她回答說:做她的前半段,不做她的後半段。”
“她暗示她要是跟你好,就不可能再跟焦和平好了。”
“可能吧。我鬥膽說要是我也碰見小說中的那個優雅女人,準跟那個男孩一樣,緊緊抱著她過上一夜。你姐傷感笑了,說小家夥,這個念頭可不奢侈呀。我激動了,抱住了她。”
“你遵守諾言了?”
“當然,過了好久都沒敢褻瀆她。”
“你放開我!”姚媛轉眼又怒了,“你當我蠢,以為我看不出你把我當道具人,想把跟她的事重演一遍嗎!你太愛她了,這我不反對,可你何必把我當她的替身啊!”
“難怪你跟焦……原來你一直嫉妒她!”舒逸文放開了她,起身要走。
“不許走!”
“偏走!”
她一骨碌轉過身抱住他:“可我是姚媛,不是姚嬈!”
“好吧,我努力記住吧。”他又躺下了,“關了燈睡吧。”
“關了燈我害怕。”
“運動員都怕黑?”
“我有怕黑的理由。你不脫衣裳嗎?”
“不。”
“我脫你不反對吧?放心,我留著內衣。現在,睡覺是我唯一的享受了。”
“只要我穿著,你就是安全的。”
她拉開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其他男人巴不得呢!我知道,你是怕跟我做了事,你對姐的所謂深情就不攻自破了?”
“隨便你怎麼說。”
“其實,今晚我可以是姐。”
“可你不是她。”
“隨便你!”她在被子脫下衣裳,拿了出來,扔在地上,然後扭過頭去了。
至少這一夜舒逸文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僅僅用胳膊摟著她,還隔著厚厚的被子。
他睜著眼,看著窗戶和窗戶邊上的空調。天太冷了,空調啟動了,送出一股股疲軟無力的暖氣。
可他不可能知道空調裡的另一樣東西也在工作,那樣東西像針孔一樣,正朝向他跟姚媛,因為實在細小,即便就在空調的送風口邊上,也非常隱蔽。
那是一隻專門用以偷拍的針孔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