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心理疾患,充其量染上這種病的影子而已,好比月亮升起,樹林就有了陰影,而當理性的太陽一出來,陰影就迅速不見了。”
姚媛笑了:“哦,對了,你很儒雅。當初我要是有幸認得你這樣的優秀男士,就不會跟焦好了。”
忻然類似情況碰見多了,說:“我是醫生,而你需要我幫助的女孩。聽我的:先從亂倫的泥淖裡擺脫出來,像你這樣漂亮的女孩想獲得新愛情,太輕而易舉了。”
“不忙,當務之急是進入奧運集訓隊!”
“你不是運動員嗎?”
“我就是學射擊的,原來在省射擊隊幹。”
薩野一直尾隨姚媛、舒逸文到了無名河畔。他藏身林中,因為隔得遠,所以聽不清他倆在說什麼。想象取代了聽覺:姚媛愛上舒逸文了,否則舒逸文摟她,她怎麼不反抗?然而她忽然跑了,舒逸文追著她,說要去找她。她則說這就回省城,以後不再回觀海了。他很高興他倆吵架了,頗為幸災:“舒逸文是花花公子,以前跟你姐好,現在又想跟你好,他那種人是不會帶給你幸福的!”
他不可能選擇跟蹤舒逸文,於是就繼續釘姚媛的梢,一直跟到忻然的心理診所外頭。
他坐在車上,看見她因為過了就診時間,起先被一個診所內的年輕小姐擋在大門外,後來又被請了進去。
她居然會找心理醫生看病,這是他特別感到納悶的。當然,他迅速估計到她因為參與了謀殺姐姐的勾當,良心上過不去,所以來獲得某種心理疏導了。因此,他堅信跟蹤她沒錯。
然而她過了好長時間一直沒出來。他等著等著,便又昏沉沉了。正在這時,他忽然懷疑診所有後門,而她早就透過後門離開了。因此,他下車到診所門口,想問一問即將下班的診所工作人員這幢房子是否有後門。就這樣,昏沉沉的他在診所臺階下撞到一個正從臺階上走下來的人。他馬上意識到那是一個女孩,否則身體是不會那麼柔軟的。他連忙道了一聲歉。可等他奮力睜開眼睛,居然發現走下來的人就是自己從早上一直跟到現在的王媛!
王媛這個名字他脫口而出了。
姚媛認出他正是自己剛向忻然說起過的薩野,而在昨天下午的追悼會上,他卻是交警“小葉”。
“怎麼,不認得我了!”
“燒成灰都認得你!”
“八年沒見了吧!真沒想到正好經過這裡,碰巧遇見了你!在哪混呢?”
“在省射擊隊幹老本行,就要為奧運入場券搏殺了。你呢,在做什麼呢?”
他清楚知道昨天下午自己已給她認出來了,不然她不會說“謝謝你也來了”,於是就說:“我在道路交通事故鑒定中心,幹交警。”
她忽然懷疑他在尾隨自己,為了證明這一點,她首先需要確定的是昨天下午,他是否認出自己來,於是說:“老媽跟老爸離婚後我改姓姚了。”
“叫姚媛了?”
“是啊。姚媛這個名字就沒讓你想起另一個名字相近的女人?”
薩野裝糊塗想了想,忽然“吃驚”說:“原來姚嬈是你的親……”
“是我姐,過去叫王嬈,我常對你說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