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強詞奪理了!”薩野起身攙他,“別再忌病諱醫了,摸清自個的本錢還剩多少吧!”
“過兩天去行不?”
“沒商量餘地!”
“媽的,老子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
“唬誰啊你!你的歪理不就是警察不生病,生病不警察,生病的警察就是閹割的……”
“少說幾句!”老頭看了看門外,“萬一查出點啥病,這案子就沒人牽頭了,要知道領導勉強同意我帶著你幹啊!”
“少扯別的!”薩野輕聲說,“你考慮過燕嗎!”
老頭想了想,說:“假定我已得了心髒病,可以嗎?”
“是得了:瞧你的嘴唇都成紫羅蘭了!”
“那你去弄兩盒保心丸來吃吧,去看病,醫生也這麼處理。”
燕剛好給薩野端來茶,因為切過水果,身上染有芬芳的水果味:“爸讓步夠不錯的了。薩野,帶我去買藥吧。”
跟蹤舒逸文成功後,勞有慈便將破普桑給薩野使用,說他還年輕,有輛車開總是好的。薩野雖哭笑不得,還是接受了那輛老牛破車。現在,他正好用來帶燕去買藥。他一路開,忽然快,忽然慢,問附近哪裡有藥房。燕張望幾下窗外,說附近沒有,市中心有一家通宵營業的。其實,她知道附近有一家,可因為想跟薩野多呆一會兒,就沒有說出來。然而,她忽然意識到如果去得遠,父親獨自在家發作,後果不堪設想。
“往回開,附近有一家!怪我不好,沒想起來!”她哭了,“光記得市中心有家大的,將附近小的給忘了,可見我多麼不關心爸的健康!”
“誰天天記得藥店哪有哪沒有啊。”
燕“想起來”的那家藥房關了門,邊上卻有個小視窗。薩野透過按鈴,從值班員手上買到兩盒麝香保心丸。
“你喝過酒了,是在酒吧跟女孩喝的吧?對不起,我攪了你的好事了。”回到車上,燕對薩野說。
“一個人在家喝悶酒。”
“哦,是嗎?”她很滿意,“餓了吧?”
“有點。”
“我做水果羹給你醒酒,都切好了,回去就做上。對了,我正在自學考,學的是企業管理,考出五門了。”
他覺得她後頭的話沒頭沒腦:“哦。好。要堅持。”
“督促我好嗎?”
“行。”
“今天幸好你及時趕來!”
回到家,老頭還好好的。這一對年輕人馬上讓他服下了藥。老頭吞下後,說要是早曉得保心丸如此芬芳,早就要吃了。薩野將一瓶藥放在他兜裡,規定從今天起,他得隨時隨地帶著。燕則規定從從今天起,他不能再一個人睡了。她讓薩野將父親的行軍床搬到她的大屋子去,以便她晚上時時刻刻監視父親的狀況。對這兩項要求,老頭都沒有表示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