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那樣危險的路段深夜開車不安全。她飆車好像跟她的性格不符。”薩野好奇說。
“她晚上經常睡不著,藉助飆車産生睡意。我好幾次醒來,發現她跟車不見了,打電話都不接。又不敢一直打下去,生怕她接電話出事。昨晚準又失眠了!”
電影和小說時常描寫刑警用嚴厲的目光讓罪犯心虛得露出馬腳來,所以薩野也盯著他看了:“尊夫人去市中心準是見什麼人吧?”
焦和平頓時反問道:“小葉同志,你什麼意思?”
薩野愈加來勁了:“聽說尊夫人不常深夜外出,昨晚是例外。”
“貴方懷疑是他殺?你是說,是她秘密去見的人殺了她,將她放在車上,連人帶車弄到海裡去了?”
“這就不好說了,誰知道呢!”薩野慌張了,“我是隨便說說的!不是定性為車禍了嗎!”
焦和平迷惘地說:“她好像沒什麼仇人啊!”
“當然是車禍,道路交通事故鑒定中心下結論了!”
“問題是她車技不錯,那裡的地形也熟悉,不大可能出事啊!死得蹊蹺!既然如此,刑警為什麼不介入呢?”
“這就不得而知了!”刑警薩野後悔多嘴多舌了,“怪我偵探小說、破案電影看多了,當的卻是交警,所以就……我是隨便說說,你別當真!”
老太太已出來了,聽見他的話了,說:“小同志既然不是刑警,就別說刑警的話!”
薩野喃喃說:“對不起,我聊著聊著就聊偏了。”
勞有慈在抽水馬桶上坐了坐,覺得好些了,馬上就返回來,因為擔心薩野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他的擔心被證實是有道理的:剛回到走廊上,就聽見薩野一部分話了,也聽見老太太的話了。
“老慈,我問你!”焦和平迎向他,“小葉為什麼說我太太死得蹊蹺,為什麼暗示有人蓄意謀殺她!”
“和平啊,”老太太喊叫道,“你別嚇我啊!”
“媽,該問清楚的一定要問清楚,否則對不起嬈嬈啊!”
勞有慈鎮靜地說:“勘察結論是排他性的:車速過快,彎道過急,尊夫人反應不及。”
薩野很窘迫,卻想自圓其說:“我其實是想說有可能是……自殺!”
“這是你的個人猜想罷了!”勞有慈皺眉說。
“倒有可能,”焦和平說,“我太太患有嚴重的憂鬱症!”
“是有可能!”老太太啜泣道,“她這幾年變得連我當媽的都不大認得了!”
勞有慈寬慰她說:“老人家,你白發人送黑發人已夠不幸的了,盡量別多想了!”
焦和平說:“我想你們的結論是慎重的,是代表權威部門的。是啊,再怎麼說都沒用了:兒子失去了母親,丈夫失去了妻子,母親失去了女兒!”
“嬈嬈,你怎麼就死了呢,”老太太慟哭了,觸發陣陣迴音,“還讓媽活不活!”
死者家屬離開後,勞有慈金剛怒目質問薩野:“我不在時,你跟焦和平胡說八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