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得董局!”
“不好意思:我是他師傅。”
“吹牛吧?”
老頭亮出手機,按出董家和辦公室的直線電話,給他們看:“這是不是他的直線?”
“不知道。”
“又沒打過。”
“那我打過去,你們問他情況是否屬實。”
“別別!”
“算啦,相信你啦!”
這麼一來,老頭能進一步提出自己的看法了:“一年半前的所聞車禍也發生在晚上。有個卡車司機無意中跟在出事車輛後,後來因為下車撒尿,就沒再跟著,可還是聽見前面那輛車子墜落了。後來他說好像看見轉彎處有過一道短促的閃光。”
“閃電?”
“那天晚上氣象正常。”
“後來怎麼樣?”
“死者的太太獲得巨額保險賠償,秘密調查此案的一名刑警被毒蛇咬死了,”勞有慈沉痛地說,“他就是我的胞弟,才四十八歲!”
兩名交警很吃驚。
呆在越野車上的薩野也聽見了,同樣吃驚。這事他從沒聽說過。
忽然,任何話都得中止了,甚至連過往車輛都不想擺脫膠著狀態了,因為起重機終於吊起標緻跑車。海藍色的跑車猶如被釣魚杆釣起的一條大鯊魚,為了掙脫釣鈎,使勁扭來扭去,不幸扭破了腹腔,露出吞噬下的食物——給安全帶綁在駕駛座上的姚嬈。她頭朝下,車內積蓄的海水嘩啦嘩啦澆在她身上,像是在替她淋浴。
勞有慈不忍看下去了:“我想去附近看看,允許嗎?”
兩名交警商議後,讓叫小林的小交警陪同前往。
勞有慈首先來到懸崖峭壁靠近城市的一端,看了看位於崖壁下頭、給野草吞噬一大半的豁口,發現野草像是被什麼東西壓過了,有不少偃伏下來,而且沾有機油。他找對了:這裡正是郝傑殺姚嬈前放置摩托車的地方。
“停過車子。”他站起說。
小林表示懷疑:“這麼小的旮旯,停不了吧?”
“停輛摩托綽綽有餘。我要是兇手,準將摩托藏在這裡,等跑車開來,出其不意跟它形成相撞態勢。”勞有慈擺出駕駛摩托車往前沖的姿勢。
“跑車司機準嚇得車輛失控!”
接著,勞有慈察看一番,忽然選擇崖壁豁口附近有人跡的陡坡上山。小林很好奇,緊隨其後。
到了山上,經過勘察,勞有慈又有發現:望得見東北方向一段公路的地方有人走過,植被給拉扯過踐踏過了。而到一個相對平緩、開闊的地方,這一切就更明顯了。
“開摩托的家夥要是上來過,你估計他來做什麼?”小林問。
“瞭望標緻跑車,提前做好準備。一定有一夥職業刺客,要麼藏在本市,要麼躲在外埠!好些人莫名其妙死了,配偶、子女和相關人員從中獲得了利益。”勞有慈重新看起重機作業了。
起重機將鯊魚一樣的跑車吊到一輛早已待命的卡車上。幾個警察上卡車上的跑車,弄下死者,將她移入一輛剛剛抵達的黑色運屍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