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肯定多的是人砸銀子。沈君笑越過他目不斜視大步進屋,這間又咳嗽幾聲。
江浩聽出他氣虛來了,又奔到他身邊:“這真生病啦,我就說你小子臉色怪怪的。”
沈君笑也沒多理他,直接進屋。竇老侯爺就坐在屋裡喝茶呢,屋裡還一地的瓜子皮,不用想那是江浩作的。
他向老人行一禮,被示意坐下後才開口:“濟南出事了。”
竇老侯爺被他沒頭沒尾一句鬧得腦子轉不過彎來,這時又聽他說:“陛下病情應該是加重了,陳值回內閣開始當值,所有的摺子要先到他手裡過一遍。”
“你怎麼知道的,陳值給你送信來了?”老人終於理清事情關聯了,頗詫異。
“不是,別人說的。”沈君笑搖搖頭,“這人現在不方便說出來。現在皇子們的事錦衣衛在查,兩位皇子都被關著,也不落實罪名,應該是查不出來什麼來。我想和您借些人手。”
老人面色霎時就嚴肅起來,屋裡靜了下去,沈君笑又開始咳嗽。
江浩聽著兩人打啞迷一樣,聽得莫名奇妙。不知道什麼時候,咳嗽聲停了,江浩聽到清清冷冷地聲起。
“你聽到的事,不許給瑞王傳一個字。”
江浩猛然抬頭,就看到少年正目光清冷盯著自己,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也沒有另話。但江浩知道,他沒說出的後面一句肯定是類似‘傳出去一字,弄死你’。
江浩打了個激靈,站起身來想出去,以示自己光明磊落,但又敗給了好奇心。最終在竇老侯爺的白眼中悻悻坐下。
沈君笑說了那句後就沒再理會,只顧說自己的想法。
“錦衣衛查不出來,皇上不會放棄,此事已經讓他感到威脅,不查出來他心裡不會安。到最後可能會讓刑部或大理寺來一起淌這混水,我想和您借些人手,先將事情找到線索。”
“你要找到線索給錦衣衛?”竇老侯爺算是聽明白了。
“對,我二哥在大理寺,我在刑部。兄弟倆不管是誰查到什麼,都要明面上得罪人,萬一不能一回給扳倒,後患無窮。查清事情的最好還是錦衣衛。”
確實兄弟二人在的位置於這事來說非常危險,竇老侯爺點點頭,從袖中取了個腰牌給他。
腰牌似鐵非鐵,雕成雙魚狀,嘴尾相銜,中間寫了個玄字。
沈君笑鄭重接過道謝,剛要轉身離開,竇老侯爺又喊停了他:“若是查到跟瑞王真有關呢?”
江浩也抬起頭盯著沈君笑的臉,沈君笑只是神色淡淡收了腰牌,說:“如若瑞王脫不了身,那他往後也不能主天下。”
說罷,徑直離開。
江浩見他身影消失,有些緊張站了起來,和老人說:“他什麼意思?難道還要跟瑞王對上不成?”
老人靠著椅背,把雙手倒插進寬袖,還團了團才閉上眼說:“什麼意思,你用你的豬腦袋想想。”
江浩被說得直瞪眼,但又不好再問老人,不然他不就真成豬腦袋了?
——可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竇老侯爺閉著眼,心中好笑地想,他這徒弟真是能耐了,錦衣衛敢惹現在連皇子也要惹一惹。
算了,隨他去吧。他要是理不清這幾攤子事,以後也不可能入閣拜相,剛才那臭小子說瑞王的話放到他身上也是適用的。
322行動
從宣威侯府出來,沈君笑又去了趟關著馬清遠的院子。
守院子的都是江浩的人,對沈君笑也是畢恭畢敬的。
馬清遠自上回給芷兒紮了好幾刀,刀刀入肉近骨,之後元氣大傷,修養了這麼幾個月臉上還是一片蠟黃。他現在只要回想起來芷兒當時的樣子,他都害怕。
一個姑娘家,下手穩冷狠,刀刀避開要害,血濺得地下都她卻一身幹幹淨淨,除了握刀的手染著血。
光是回想,馬清遠都覺得哪日他若是被芷兒淩遲了也是有可能的。
今日又聽到有人接近屋子的聲音,他嚇得一哆嗦,冷汗就從額頭不斷落下。
隨著門吱呀一聲,一道修長的影子被陽光映在地上,馬清遠沒來由的鬆口氣。
不管是誰,不是那瘋子一樣的王芷兒就好。
“一兩個月沒見,這就把你稜角給磨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