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因為她身陷沈家受了好多苦,沈家除了她,只有一個沈君笑拼了全力護女兒,即便是現在......那個男子仍在女兒身後,為她排憂解難。
馮氏伸手去輕輕摸了摸女兒的頭發,就那麼靠在床邊,閉上眼,不知睡著還是在想別的。
次日,馮氏起身後第一件打聽的事是昨日的信送出去沒有,第二件打聽的是沈君笑有沒有派人來送訊息。
芯梅為她挽發,在她邊輕聲說:“信這會已經往西北去了,三爺那......”
芯梅頓了頓,掃了眼有水聲傳出的淨房,心情其實是極複雜。
“三爺那兒奴婢今兒就讓人去問了,但他病倒了。”
芯梅是馮氏的心腹,自然是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她也覺得沈君笑求娶自家姑娘的事十分震撼,可她心中卻覺得沒什麼不好的,只是她不敢表現出而已。
她就沒有見過,再有比沈君笑更疼自家姑娘的男子,即便是馮家的世子爺,都做不到三爺那份上。
馮氏不知自己身邊的丫鬟都看好沈君笑,皺了皺眉頭說:“確定嗎?”
“確定,是四寶說的。說是風寒發高熱,應該是趕回京時著涼了,天明才退的熱,奴婢派人去的時候人還沒有完全清醒。”
馮氏神色就有些怔怔的。
昨兒她見過沈君笑的,一身憔悴狼狽。
她沉默著,良久後嘆氣一聲,說:“他沒讓人來告訴窈窈?”
芯梅搖頭:“沒有,四寶還讓我不要告訴姑娘呢,說三爺吩咐的。連回京一事都不讓說。”
沈君笑吩咐不要告訴女兒他的訊息,馮氏心情無比複雜起來。
321借人
京城在除夕那晚下過雪後就一直陽光明媚,只是冬日裡再豔陽光照,也照不散充斥在大地間的寒意。
街頭行走的百姓裹著棉衣,裡三層外三層,帶著棉帽,走一路哆嗦一路,恨不得在寒風中把自己捲成蝦米。
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從路間駛過,不時有咳嗽聲從窗縫中飄蕩出來,落在路人眼中會好奇抬眼打量一二,再又蜷縮著繼續頂風趕路。
沈君笑正坐那不起眼的馬車內,鳳眸低垂,一串照入車廂的光束打在他臉上,顯出沒什麼血色的一張臉。
四寶今日跟他同行,駕車的是變了裝的連慶。四寶聽著他高高低低的咳嗽聲,實在擔心:“三爺,您這麼奔波,吹風了病情又得加重。您這才退了燒。”
抵拳低咳的少年正想說無事,卻是喉嚨又一癢,索性不說了。確實也沒有什麼說服力。
馬車一路直接去了宣威侯府。
那夜的積雪掃在府門對面的牆根下,落了層灰,被陽光曬得半化不化,像是癟著的一個灰色布袋子。
沈君笑在進府前打了簾子看了眼,看到牆根連著衚衕那位置有人探頭探腦。
果然皇子們出事,宣威侯府也有人守著了。
錦衣衛、其它皇子的眼線、還是內閣哪個大神的。
沈君笑在思索間已進了府,也不要人帶路,熟悉地往正院去,巡守的侍衛見著他都喊三爺。
“來了。”
沈君笑才進了院門,終於有人迎他,是江浩。
江浩今兒穿了件極風騷的銀紅錦袍,腰間一掌寬的織銀束帶。
“你要當新郎官去麼。”沈君笑鳳眼斜斜瞥了眼。
江浩一怔:“我這身不好看?顯得多喜慶!”
“嗯,好看。”丟小倌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