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那我也就不勉強了。”
說罷,朝他拱手,手搭在繡春刀柄上,就準備離開。
不料,沈君笑喊了聲‘指揮使且慢’:“不若請大人說說,已經是審到什麼樣的地步了。方才下官猶豫,是怕有越俎代庖之嫌。”
畢竟是在詔獄的人,他們刑部的人去審,就怕結果有人質疑。
黃朝奇沒想到他是在意這個,擺擺手道:“是我要沈大人幫忙的,哪來的這一說。”隨後將事情前後都一一說來,甚至是用了什麼刑都明明白白。
沈君笑聽完後心中是佩服那人的,用了不少酷刑居然還咬著牙關。
他原以為設下套逼著劉永沖與鎮國公府聯系商議,讓錦衣衛抓了來往送信的人很快就能了結收網,倒沒想到是個硬漢。
“下官這倒是有一計,必定奏效。”沈君笑略微一思索,已有了主意。
黃朝奇聽得雙眼發亮,沒想到他居然會用這種篤定的語氣。
很快,沈君笑低聲與黃朝奇說了幾句什麼,只聽黃朝奇高喊一聲妙,就像沈君笑拱手謝過匆匆離開。
兩人是借一步說話,刑部侍郎還在前邊不遠處等著沈君笑,難得看到錦衣衛這些鬼煞一樣的人如此高興,不由得好奇迎上走來的少年。
“你給他說了什麼,跟撿了銀子似的。”
沈君笑只淡淡道:“下官只是和他說了,用刑不如攻心。”
刑部左侍郎聽得雲裡霧裡,也沒再多深究,整了整儀容,領著他給豐帝彙報他們刑部所查的周庸案細節。
當天下午,快要奄奄一息的疑犯竟是被黃朝奇放出了詔獄。兩名錦衣衛將人趕出衙門,催促著他快離開。
那疑犯名喚趙源,站在鎮撫司衙門前被陽光照得睜不開眼,有種不敢置信的茫然。
他躲過了一劫了?!
他居然在錦衣衛手中有命活下來!
趙源劫後餘生的心情一下沖散了先前的慌懼,當下也不再傻站著,腳下匆忙回到自己的家中。
只是他的家人早在之前就被轉移了,家中空空蕩蕩的,他叫了郎中給自己看傷,然後又吃了一頓好的倒頭就睡。
不想睡到下半晚的時候,被門柵落地聲音驚醒,猛然睜開眼間已是有銀光朝他劈去。若不是他動作還算麻利,那閃著銀光的刀刃就將他身首分離了。
趙源什麼睡意都沒了,屁股尿流地翻滾避開來人的刀,又是朝人摔東西砸東西,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從院子裡逃了出來。一邊逃一邊喊殺人了。
正巧,夜裡巡邏計程車兵將他救下,趙源在死裡逃生後一個激靈,細思誰人會滅口的時候腦海裡出現一個身影。剛從鎮撫司離開的趙源居然又要求再去見黃朝奇。
半個時辰後,黃朝奇再度深夜入宮請求面聖。
而當夜,回到家中的李慶昭卻是傻眼了。
他送去武安侯府的東西原封不動被退回,再聽了李夫人惆悵地說侯府那邊來人說東西送錯了,他們夫人那日未曾離府。
怎麼可能會有錯!
李慶昭決計不會相信自己讓人查的東西會出錯,那人是在三教九流中混得極開的,還有極好的醫術。三教九流中的人少不得受傷不敢看郎中,都是偷偷請他救治的。
那人能打聽到的事情,絕對不會錯。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武安侯府根本不想和李家再有什麼牽扯。
人家不屑和李家來往!
李慶昭盯著那有著漂亮繡紋的錦盒,抬手一下就將東西掃落在地。
裡面的山參掉了出來。
李夫人一見,心都要疼死了,這一摔還摔斷了幾根須。品相有損,這以後就不能送人了。
“你怎麼還生氣了呢,也許是真的打聽有差。就算是人不願意承認,估計也是覺得舉手之勞,不想受這禮。”李夫人將山參重新收回放進盒子裡,安撫兒子,“本來侯府就是高門大戶,多少人送禮都送不進去的,再說了,我們心意到了就成。起碼,已經表明我們是知恩的人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