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馮譽也一樣是對沈君笑不知該用什麼形容詞。
周振與馮譽算是放下心來了,可劉閣老就發現豐帝神色不對了,他有些心驚。
他陪伴帝王也有二十餘年了,豐帝一個眼神他都明白對方是在想什麼,這時候的豐帝,分明是對他起了疑心。
帝王多疑。
劉閣老心裡‘咯噔’一下,用餘光掃向早就在殿裡周振,反應過來自己到場的時機不對!
豐帝正想重用馮、周兩家,他就撞上來拿周家三爺刀。
這......這是失算了!
可事已至此,已沒有了後路,劉閣一咬牙拼著勁,當即先將發現的事情當殿就說了出來。殿裡除去周振二人裝著吃驚,其它人皆是被鼠疫二字驚住了!
為了殺人滅口,敢用會傳染的無人道的法子!眾人心裡頭只有喪盡天良四字【小劇場】
周振:老謀深算的家夥,我們索性當忘年之交吧。
沈君笑:不敢不敢,您是長輩!您在我眼裡是和父親一樣要敬重的人!
周振:小子挺懂禮,不過好像哪裡不對?
後來,沈君笑帶著媒人上門喊了聲岳父大人.......
掉坑裡的周振:你特麼陰我!
164喜見
太極殿內靜如無人荒野,個個都凝神屏息,望著臉上已帶了震怒的帝王。
殿內的安靜是風暴將起的訊號。明明外邊陽光明媚,暖光甚至穿過了深闊的大殿,就落在帝王身前的龍案上,大殿內卻是有著讓人莫名發寒的冷意。
那陣冷意,連陽光都驅散不了。
“皇上!臣的弟弟定然是冤枉的!!”周振重重磕下頭去,打破這叫要人窒息的氣氛。
一直未出過聲的馮譽亦在此時站了出,朝豐帝跪下,十分肯定且鄭重地說:“皇上,周庸與臣並肩作戰數回,每回都是沖在士兵前頭,更有幾回都不顧自身安危救下士兵。這樣一個有血有肉的將領,說會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臣決不相信!”
兩人是知道事情真相,正是因為知道才更要硬氣肯定,不能露出一絲的怯!這樣,才能叫豐帝取信,而不是表面淡然,毫無血脈友親的置身於外。
劉閣老聽著兩人都為周譽辯解,再度進言:“皇上,臣已經抓到人證。無憑無據,老臣也不會相信從不居功的周庸,會幹出這種事情來!”
殿上你一言,我一語,還鬧出個人證來,豐帝對劉閣老起的疑心稍稍落下去一些。
周振此時猛然跳起來,指著劉閣老的鼻子罵道:“劉永沖!我們周家是如何得罪你了,你要這樣汙衊我兄弟!難道就是因為你的姻親如今要卸甲歸家,你心中不忿,才故意針對?我們周家兄弟這麼些年來從未有過一句齷濁風評,如今就從你嘴裡道出件罪該萬死的罪來!”
“——劉永沖!你其心可誅!”
周振厲聲指責,將劉閣老罵得臉上陣青陣紅。
“皇上,這事聽著是叫人震驚又詫異,也不是沒有疑點的。如若真是劉閣老所言,劉閣老是什麼時候驗的屍,又是什麼時候抓的人,人是什招的供。為何劉閣老知道後,卻不讓順天府尹上疏說明。”
陳值在此時亦是開了腔,不急不慢道來:“劉閣老這樣單獨斷案,一來不是職權所在,二來也是容易叫人感覺有所針對。”
“你...你們......”劉閣老未想到陳值居然會在些時說話,而且一壓下來,就是他濫用職務之便越權生事。
他氣得一時不知要說什麼,氣急下,也不管帝王在跟前,直接朝陳值吼道:“我這樣做,就是防止像首輔這樣權大通天的,會行職務之便,有所偏頗,將事情遮掩過去!陳閣老是可同意護國公任大都督的,要護著周家,也屬人之常清。”
劉閣老拿話又懟了回去,陳值依舊不慌不忙,吊著眼皮,瞥他一眼,淡淡一笑:“這麼說來,內閣劉次輔、還有其它閣老都是要護著周家的人了。周家可真是厲害了,一下子就收買了我們內閣眾人。”
再是一頂高帽給丟了回去,劉閣老被他氣得險些要七竅生煙,只罵陳值是轉換概念,故意混淆視聽。
下頭幾個大臣就跟市井婦人一樣吵作一團,豐帝再也忍不住,抬手拍得桌案嘭一聲響!
“你們都住嘴!”
豐帝喘著氣,是有些氣極了,當即朝外喊:“黃朝奇!”
那是錦衣衛副指揮使,今日就在側殿候值聽差。
很快,穿著飛魚服的黃朝奇便應聲入殿,跪在帝王面前聽令。
“你去把順天府尹給朕喊來,朕倒要看看,在順天府大牢出的事,他怎麼就一點兒也不知道!”
豐帝顯然是誰都信不過,直接就出動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