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現在還在兵部沒回來,侯爺應該著人去通知了。你......好自為之吧。”
馮氏嘆口氣,站起身,就不再理會她帶著人離開。
就在母女倆相攜著走到院子時候,主屋裡突然響起悽厲的一聲尖叫,歇斯底裡,充滿了絕望。緊接著,是廖氏放聲大哭的聲音。
還愣在牆角跟的周嫻驚得站起來,跌跌撞撞沖了進去,卻不想見到廖氏身前的棉被上有抹刺眼的紅色,廖氏嘴角還滴淌著鮮血。
原來廖氏在驚懼攻心中,生生急吐了血。
周嫻看著廖氏嘴角帶血悽慘哭嚎的樣子又是尖叫一聲,院子裡的丫頭婆子才反應過來,嘩啦啦沖了進去。
院中的馮氏回身,看著還在晃動的藏藍門簾,上方的喜鵲與代表如意的寶瓶顯得諷刺極了。琇瑩則是望著柿子樹出神。
武安侯府......也沒有清靜之處。
皇宮內,太極殿外的天藍得一片雲彩的都沒有,
周振和馮譽匆匆進宮來,一進大殿就見到諸位皇子都在,另外還有兵部尚書及陳首輔陳值。
兩人見到陳值心頭皆是一跳,想到沈君笑說的今日絕對能將他們所求的事遞上去。
難道這已經是與聖上提過了?!
不然,兼著吏部尚書的陳首輔是怎麼會在此。
兩人心頭莫名湧起一股熱氣,不知是激動還是心驚沈君笑真有說動首輔之能。
很快,豐帝亦證實了兩人猜想,在說了兵部急報後,就直接點明瞭,說要提週三爺官兒的事。
只是周振就是掌兵權的人,週三老爺那兒豐帝自然不會再讓執邊陲軍權,在陳值有意引導中亦是想到調他回京。
其實這也有豐帝自己的權衡。
週三爺現在的功績還不可能升為正職,做為副手幫著看京中防衛是最好,而近著天子腳下,也是他可控制的範圍。這樣不必擔憂周馮兩家真的掌著本朝三分一兵權而過於忌憚,馮修皓可也是在他身邊當差的。
這樣的分配代表身為天子的他看重得力武將大臣,是給到他們家族的一種榮譽,又更好掐住兩府的命脈,叫他們不管何時都會想著自己血親就在天子手中。
帝王心術,最簡單的互制。
周振聽到豐帝一條條說來,心中已激動不已,面上卻是露著惶恐跪下:“陛下愛重,可保家衛國就是我等的心願,萬萬不敢居功。”
豐帝對周振的態度是十分滿意的。
武安侯祖上是開國功臣,一直延續到現在,都是兢兢業業替皇家守著江山,他這條命,早年也是靠著武安侯府才撿回來的。
早年的內傷,若不是武安侯府的祖傳靈藥,哪有他如今的龍體康泰!
豐帝很高興,已有了決策,也順著眾人所想盯到了五城兵馬司上頭。正好,那副指揮使也到任滿,能將他外調為一省的都指揮使,歷練幾年再回京升遷。這個位置恰好能讓周庸填上。
豐帝動了動唇,就要將決定宣佈,卻被黃門高唱聲打斷了。
——劉閣老已然進了宮來。
跪地的周振雙手慢慢握成了拳,緊接著,豐帝早前要宣見的沈君笑也終於姍姍來到。
豐帝掃了眼熱鬧的大殿,摸著笑下巴笑出聲:“今兒是怎麼回事,一個兩個不召自來,都撞一塊兒了!宣!”
163深算
劉閣老在大殿外候宣,看到一身青色官袍的沈君笑有些怔愣,不太明白這個時候怎麼會遇到他。
——什麼時候一個六品小官也能到太極殿上來了。
還未等他細想,黃門太監已唱‘宣’字,劉閣老忙斂了神往裡走。
沈君笑跟在他身後,從容入內。
少年人身姿筆直,從光影中行來,端的是風度翩翩,俊美出塵。
有些日子不見他的豐帝都看得出神片刻,視線又轉到自己得意的幾個兒子身上,一比之下,竟發現那張些臉比沈君笑都要遜色。
掌霸天下的帝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