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著遲鬱直接來到關押田橙的牢房。
因為是重犯,所以單獨關押。
田橙看見我,眼都紅了。她激動的抓著欄杆,哭道,“我沒殺人!真的不是我!”
我心疼的給她抹眼淚,“我知道啊,否則我怎麼會來。”
田橙哭道,“你知道有什麼用?他們都不信我,我該怎麼辦?阿顏,他們會殺了我嗎?”
我道,“你放心,絡哥哥已經給你爹去了信,等你爹來了,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你想想,還有誰碰過那壺茉莉花茶?”
田橙搖了搖頭,道,“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我道,“你仔細想想,茉莉花沒問題,水也沒問題,問題定是出在你煮茶的時候。”
田橙道,“真的沒有人碰過了。自從進了牢房,我就一直在想,可真的沒有旁人了。”
我道,“那雪蘭呢?她一直在你身邊,有沒有可能......”
田橙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不可能是雪蘭,她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決不會是她!”
我道,“那雪蘭有沒有碰過壺水?”
田橙怒力回想了下,道,“沒碰過。她倒有提出幫我煮,但飛鳳郡主說:‘本郡主只想喝田姑娘親手煮的茶,沒的讓下人汙濁了茉莉花的清香。’”
我疑問道,“今天的茶你之所以沒喝,是因為雪蘭撞了你?雪蘭為什麼會撞你?”
田橙皺了皺眉頭,她自小跟隨田伯笏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事實上,她又是十分聰敏的女子。知道我仍然疑心雪蘭。而且,這也是她想知道的。
田橙看向雪蘭。
雪蘭紅著眼睛道,“早上的時候,老夫人身邊的芍藥踩了奴婢的裙子,奴婢的裙子破了一個洞,小姐喝茶的時候,裙子的破洞恰好刮到了亭子裡一塊突起的石頭,絆了一下。”
我和田橙對視一眼。
田橙怒道,“一定是老夫人,她要殺我!她不光要殺我,她連你也要殺!”
我心中滾過那日種種,我從未想過一個人的惡,可以如此喪心病狂,兒子、外甥女、相公、繼子都可以拿來傷害,只為成全她一個人的利益。
雪蘭突然跪了下來,咣咣咣先磕了幾個頭,哭道,“朱姑娘,您一定救救小姐,奴婢怎麼樣都無所謂,但小姐,您一定要救救她,小姐能求的只有您了。只要小姐沒事,奴婢就是立時死了也不打緊。”
我嘆一氣,現在是真的相信不是她了,可是我不敢給她承諾,只囑咐道,“在牢裡的這些時日,你小心些,飯菜用銀針試過了再吃,老夫人和穆王府都在尋找機會讓你在牢裡畏罪自殺。”
田橙嗚嗚的哭起來,“我知道,你也小心。”
我想了想,把七彩幻影蛛拎出來。七彩幻影蛛與我心意相通,胡亂屈伸著肢體,恨恨的盯著我。
我瞪過去,七彩幻影蛛立刻慫了,耷拉下腦袋和六肢,乖巧的就根——死了一樣。
我道,“你把手伸出來。”
田橙疑惑的望著我,“幹什麼?”但依然把手伸出來,雪白的手掌在牢裡昏暗的燈光下,現出晦暗蒼白的光。
我解釋道,“這是七彩幻影蛛,法力低微,只能幻化成人形,不能打架,不能傷人,頂多做做苦力,但它全身都是毒,對於防毒、下毒倒是很擅長。我把它送給你,保護你吧。”
我用針在田橙中指、食指上分別刺了兩滴血出來。用玉碗盛著。
田橙道,“這又是做什麼?”
我道,“認主。這七彩幻影蛛刁滑得很,認主是唯一約束他的法子,他就能更好的保護你。”
刁滑的七彩幻影蛛憤怒的對我一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