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又提了婆子、雪蘭和蓮莎問話。
齊帝特特派了他最寵信的趙公公宣了諭旨,命大理寺卿徹查此案。
因為那壺有毒的茉莉花茶,田橙辯無可辯,直接被下了大獄。
只是我沒想到,又白饒了一個玲瓏。
大理寺卿親自還原了案情:飛鳳郡主與田姑娘、朱姑娘在那日菊花宴上已自交惡。今日來訪,朱姑娘無意扔到飛鳳郡主身上一隻癩蛤蟆,飛鳳郡主惱怒下打了丫鬟玲瓏一巴掌。田姑娘為瀉私憤,在茶水裡下了毒,玲瓏惱恨主子,便藉著與田姑娘糾纏,耽誤飛鳳郡主的解毒,至於她是否與田姑娘合謀毒害飛鳳郡主,還待再查。
其實,有了那壺茉莉花茶,田橙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但玲瓏害主,打死我是不信的。玲瓏或許有錯,但她的忠心,只要不瞎都看得清楚。
這大半天的審問,大概就是為了饒上一個玲瓏,或許還有我。只是田橙死活不鬆口,我又油鹽不進,讓他奈何不得。
那麼,為什麼一定要玲瓏死呢?除非她知道許多飛鳳郡主不為人知的事,比如賞菊宴上陷害我不成,卻害了鄭大姑娘的事。
這樣的心腹在主子活著時,自然風光無限,但主子沒了,還是滅了的好。何況,她又有錯,算是撞刀口上了。
穆王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吼,“拖出去,亂棍打死!”
大理寺卿張了張嘴,想說這只是初步判定,案子還沒結,不能殺人。但想到玲瓏還是穆王府家奴,賣身契還在王府手裡,打死個奴婢,似乎也無不妥。
玲瓏驚恐的嘶聲叫嚷,“奴婢沒有害郡主,奴婢是被冤枉的!”
“王爺救救奴婢,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
“王爺饒了奴婢吧!”
“王爺你不能殺了奴婢,奴婢已經是二少爺的人了!奴婢已經——”
被個婆子塞了嘴,生生的拖了出去。
悶哼聲傳來,血腥味彌散開來。
穆王爺暴怒的站起身,向雲絡一拱手,“雲莊主好自為之。”憤恨的轉身離去。
大理寺卿躬了躬身子,也告辭道,“雲公子,下官還得進宮面聖,下官就先告辭了。”
雲絡躬身還禮,“有勞劉大人了。”
大理寺卿忙道,“不敢,不敢。”
雲絡送出門時,掏出一個大大的荷包,“還望劉大人在職權範圍內厚待田姑娘。”
大理寺卿為難的道,“這,這......”
雲絡道,“在下這就擬信給田先生,在田先生來之前,在下不希望田姑娘有什麼意外。”
大理寺卿道,“那是自然,案子還有疑點,下官自當盡力保護好田姑娘。”
雲絡笑道,“那就拜託大人了。”
大理寺卿道,“不敢,不敢。”
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一遍遍的想著日間發生的事。
如果我們三個都死了,那會是誰得利?
沒有,還會饒上一個雲錦山莊。皇帝必然震怒,瑪依和田伯笏也會怒,再加上一個掌權的穆王府,內憂外患,牽扯太大,所以必定不會是齊人。
那麼,如果我們中的一個不死呢?沒死的那個就是兇手。雖然最後三個人都會死,但結果卻會大不相同。
我把自己代入到那段三角關係中。
因為我喝了茶,所以,我一定是必死的那個,另外一個必死的是飛鳳郡主。
被選定活著的是田橙,那麼,怎麼保證她一定不喝茶呢?
事實上,她確實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