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齊淮也想了衛家跟楚家還有那樣的糾葛,話說衛家此事做得確實不地道。
因冀州的貧窮,他們就不讓嫁到楚家的女兒跟著去冀州,而且還鬧得梳著未出閣的娘子的頭遊花燈節被人見到的事來,著實是打楚家人的臉。
然而如今的衛家人怕是滿腹的懊悔吧,他們如何料到,楚家的兄妹不是一般人,楚毅之據這貧窮之地,硬是建成了九州最為富裕的地方。當然,聽說楚毅之後來娶了一個漂亮的娘子,夫妻甚是恩愛,之後誕下了一女楚宸,也是如今楚昭寵愛有加的公主!
之前的輕視,不屑,如今似乎都成了一個笑話。掌著半壁江山的是他們看不清的楚家人,若是衛氏女一直與楚毅之恩愛不渝,如今的衛家,必然會比如今更上一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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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有得有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半點不由人。”衛九感慨一聲,他是楚宸的老師之一,去往太學,也算是清楚楚宸身份的人,必須要承認,楚宸被楚昭教得極好,楚昭為了楚宸所費的心思,半點不比自家的孩子差。
衛家啊,他們永遠不知道自己曾經失去了什麼,就憑楚昭如今開了女科,立了女官,楚昭將來也不會讓諸公費心栽培的楚宸歸於後宅,那麼,楚宸將來就不會僅僅是公主。
“如今這般又有什麼不好的?”衛九的感慨,韋尚任能理解,他與衛九是多年的好友,當初這門親事作罷時,衛九就已經暗罵兄長侄女的有眼不識泰山,教了楚宸之後,看到了楚昭對於楚宸的用心,這一切,都是衛家那不懂事的人棄之的。
衛九昂頭道:“於我甚好,只是你不知,每每回到家中時,總能聽到一句,若是當初沒有……那樣的話來。我這心裡甚是不喜。”
“似你這般的人,世間少有,你又何必執意放在心上!”韋尚任誇了衛九,引得衛九笑了,“你哦,可真是給我戴高帽子。”
戴不戴高帽別說,楚昭此時回了寢宮,一如他們所料,楚昭想到了箭頭的事。
“當時阿兄中箭身亡時,阿孃明明不認得箭頭,後來,阿孃是怎麼知道箭頭出自柴家的?”楚昭問了一句,一眾人面面相覷,他們不是鍾氏,如何答得出來。
楚昭冷冷地笑了,“看來此事不僅是阿孃瞞著我,還有別的人!”
別的人,華蘭很是心驚,不由地問道:“陛下,臣去查?”
“不必了。阿孃的手段不是你們能輕易查得到的,想必告訴阿孃的人必然已經叫阿孃封了口,就算此事如今為朕所知,事隔多年,又是在冀州時的事,你們查不到,不必去查了。”楚昭發了話。
華蘭看著已經完全看不出怒的楚昭,有心想問楚昭真的就這樣放過柴景了?但是想到楚昭剛剛氣極攻心,吐了血,刺激的話,還是不說了。
“怎麼,有什麼話想說又不敢說的?”楚昭注意到華蘭欲言又止的模樣,詢問了一句。
“陛下剛剛動了氣,臣還是以後再問吧。”華蘭回得老實,第一個要顧的是楚昭的身體。
楚昭道:“以後再問,看來是讓朕生氣的事。那豈不是說,朕氣了這一回,以後還得被你氣多一回。還是一次氣過了好,說吧。”
似乎,是那麼個理,如今楚昭怒極了,她趁著這會兒問,事情就過了,要是她放在以後再提,就是讓楚昭再想起今日的事,就得氣多一回。
華蘭看了看楚昭,楚昭再道:“說!”
再不說楚昭就真要生他氣了,華蘭深吸了一口氣,“陛下當真放過柴七郎了?”
問得還真是戳心啊!楚昭眼中流露出了冷意,“殺朕兄長的是柴太尉,柴太慰已經死於太后之手,大仇已報,你沒看到政事堂的諸公都勸著不讓朕動柴七郎嗎?”
“他們想的是大昭的太平,唸的是世家於大昭的根基。但是,他們沒有想過陛下的怨恨。”華蘭如果說,楚昭道:“為帝王者,原本就不應該有太多的情緒,似在這怨與恨,在天下百姓的面前,就更顯得無足輕重了。”
楚昭能明白姜參不讓楚昭殺柴景的理由,且不說殺人的柴太尉已死,柴景並不知道此事,哪怕他後來知道了,沒有將此事告訴楚昭在所有人看來也是合情合理甚至是合法的事。
柴景於天下一統時立下了大功,獻上徐、揚兩州,若是殺了他,如何堵住天天個悠悠眾口。
況且,柴景如今已經成了世家的代表之一,許多世家願意看柴景行事,這就無異於在無形之中給楚昭增加了阻攔,殺柴景一人是容易,但是柴景身後的世家,甚至於為殺柴景而要付出的代價,楚昭覺得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