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楚昭那樣上綱上線,甚至都已經放了話,想廢女官可以,先把她這個女帝給拉下去。
要是能跟楚昭對得上,他們還至於那麼愁嗎?早把楚昭從皇位上拉下來了!
那麼,他們奈何不得楚昭,同樣也只能看著女官穩穩地站在宣政殿上,和他們一起同議朝政。
事到如今,楚昭的手段了得,凡事一步一步都計劃好了,他們想得沒楚昭那麼遠,自然就鬥不過楚昭,鬥不過了,除了認了,準備尋找機會,又能如何?
被楚昭訓了一通,朝臣又老實了些,女官隨著慢慢的磨合,也漸漸的站穩了腳。
女人想要在朝廷上站穩腳步實在是太難了,再難也必須要站穩,這是楚昭給她們的機會,如果她們失敗了,一切就會回到原點,不,是比原來都不如。
一時的平靜,楚昭也將心思放在剛出生的楚操身上。
剛出生的嬰兒還有些皺巴巴的,慢慢的長開了,倒是越來越好看了。
大明宮裡好不容易迎來了小生命,所有人的熱情都傾注在他的身上,這孩子也是個膽大的,多少人圍著他轉他也沒有壓力,只要吃飽喝足了,也樂意陪著你玩。
因為還在坐月子,楚昭沒有挪動,就住在自己常住的寢殿,以至於柴景一直沒能好好看過楚操,只是聽了宮女們的議論,知道楚操是個好帶的孩子。
不過,隨著楚操的月份大了,倒是顯出脾氣來了,若是餓了,一開始跟你嗯個幾聲,若是嗯完了沒人理,立刻就大哭不矣,那嗓門大得,能把人的耳朵都能震聾。
楚昭是不在意孩子哭的,凡是他哭的時候,楚昭都是不急不緩的讓人慢慢去,別給孩子一種一哭就有奶吃的感覺,以後那還不得常哭。
聽說了楚昭的理由,鍾氏碰到了幾回楚操都扯著噪子哭了半天了,楚昭還是不讓人抱他,果斷地拍了楚昭。
“阿孃打我做甚。”捱了一巴,楚昭很是委屈,鍾氏已經將楚操抱了起來,遞給了乳母,“你小時候哭了我可從來沒有這樣對過你。”
“他分明是想讓人抱才哭的,又不是餓了。”楚昭可不是沒注意自己兒子習慣的人,回得理直氣壯。
“抱一抱又如何,宮裡有人。”鍾氏是在育兒的事上跟楚昭不在同一個腦電波上,不能理解楚昭的堅持。
“阿孃就別管,若是餓了哭幾聲沒什麼,凡事若是養成了一哭就隨他的習慣,將來怎麼制他。阿孃莫說他還小不懂的話來,孩子雖小,卻有趨吉避凶的本能。把他抱過來,放在這裡,由著他哭。”楚昭朝著要給楚操餵奶,楚操卻不肯吃的乳母吩咐。
乳母是阿醒的兒媳,如今夾在鍾氏和楚昭的中間,很是為難。
“依陛下的。”鍾氏總算還是講理,聽到楚昭說得條條是道,鬆了口。
乳母將楚操慢慢地放到了楚昭的身旁,果然才放下,楚操就大哭不矣,那聲音震得人的耳朵翁翁作響,鍾氏皺了皺眉。
“阿孃莫急,由著他哭個一柱香的時間,叫他明白哭是沒用的,往後就不會哭了。”楚昭說完順手拿了奏摺看了起來,乳母看了看鐘氏,又看了看楚昭,鍾氏也耐心地坐在一旁,兩個大昭最尊貴的兩位就坐在屋裡聽著楚操的哭聲。
約莫過了將近一柱香,楚操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更是沒聲了,鍾氏看了看,楚操已經吃著小手睡得正香。
楚昭將他塞進嘴裡的手抽了出來,拿了帕子給他擦擦,“我還能制不住你!”
乳母聽得滴下了一滴冷汗,楚昭一個女帝,還跟一個剛出生的孩子置氣?
“是個脾氣大了,比你跟你阿兄要難照看多了。”鍾氏養了三個孩子,楚毅之跟楚宸父女是天生的好養,楚昭就不是個正常孩子,三個都是不哭不鬧的主。
但是楚操可就不是了,沒到一個月,就懂得用哭聲來引得別人抱,是個不省心的主。
“沒事,要說孩子的脾氣都是人大人慣的,將來一定讓他跟阿宸一樣聽話懂事。”楚昭倒是不嫌棄楚操,笑呵呵的已經準備好了要把楚操訓出來。
鍾氏見她眉宇清朗,高高興興的模樣,因楚毅之的去世而變得越發沉穩的人,如今也做母親了。當了母親倒是多了幾分孩子氣。
“鹽商未定,你拖了一年了,既然放了鹽商歸於官營的話出去,朝臣因你有孕而未曾提及,你也另有打算,如今孩子都生下來了,不能再拖了。”鍾氏提醒楚昭,楚昭道:“所有鹽田都已經歸了戶部登記造冊,除了沒有定下鹽商之外,已經歸於了官營不是。”
“世家們早有爭鹽商的心思,你一直把持著,連點甜頭都不給他們嚐嚐,一日一日的磨著他們的耐心,我怕他們會再鬧事。”鍾氏提出隱患,楚昭搖了搖頭道:“不怕不怕,我現在就不怕他們鬧事,只怕他們不鬧事。”
“剛剛太平幾日,你倒是又想他們鬧起來。”鍾氏顯然不甚同意楚昭的做法。
楚昭道:“我與他們原就不可能真正的握手言和,他們不肯放人參加科考,因為跟我打賭女科,倒是把家裡的女郎都放了出來,這一放出來,萬萬沒想到他們想收都收不回去了,這會兒不知道怎麼恨著我。”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上次借了楚未之跟章雅的事,還想讓我廢女官,廢了女官做什麼,不就是因為他們準備明年再開科舉,就家中的郎君都趕出來,廢了女官是給後面的人騰位子。”楚昭心裡跟明鏡似的,世家那點心思,她一看就明白。
鍾氏一嘆,“女官之事,我總覺得你操之過急。”
“如今不趁他們元氣沒有緩過來,我當女帝的興頭做這事,將來再想做會更難。阿孃覺得天下未定我卻推行女官,只怕再引動彈,我卻覺得本來就不太平,把想做的事都做了,有人鬧騰正好趁著墨軍手中的刀未鈍,將那心存異念的人都一網打盡。”
不得不說,楚昭很大膽,或許也是有恃無恐,徐禹一死,天下沒有任何人的兵馬能跟她護衡,她把爪子亮了出來,把規則寫得清清楚楚了,擺明地說,順她者生,逆她者亡。
被鍾氏提起的鹽商之事,是楚昭有意擱置的,先前是丟擲將鹽田盡歸官營的說頭,是楚昭想要將世家的注意力從開女科那裡引到別的地方。
之後剛好她有了身孕,又再次成功讓世家們的心思分散,所以楚昭也就有了當明正大的理由暫時不議鹽商。
拖了十個月,眼看就要一年了,再拖下去,確實要落人口實了。楚昭算著日子,太醫號脈說她的身體已經完全復原,楚昭主動提議選鹽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