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蔚靦腆地一笑,楚昭翻開一看,楚家也不是什麼小門上戶,以嫡系而論,要找七代之內的祖宗並不難,楚昭自己都記著。楚昭看的是他們各自的廟號,別人楚昭都沒意見,就是楚太夫人跟楚章,楚昭是真想直接把他們劃掉。
架不住自古以來,世人皆是以孝治國,她要是敢劃了這兩個人,她這皇帝立馬被人拉下臺。反正,以後除了祭祖也看不到,要怎麼定就怎麼定吧。
“就依宗正的。”楚昭合上了摺子。
楚蔚聽得大鬆了一口氣,楚昭道:“雖說兩家已經分宗,不過,朕還是希望宗正能看好楚家的子孫,若有違法亂紀者,該罰的罰,莫讓天下人說,朕當了皇帝,楚家倒是沒落了。嚴於律己而正身,楚家的人,當為天下的表率。”
給人戴高帽嘛,沒什麼難度,楚昭這樣說,表現的是對楚家的寄望。果然看到楚蔚挺直了身子道:“陛下所言,臣一定轉達楚家一門,必為令陛下因楚氏而蒙羞。”
楚昭一副欣慰地模樣,“好!”
“陛下無事,臣告退。”楚蔚一看事情說完了,非常知趣的告退,楚昭點了點頭,四珠上前送著他離開,楚昭感慨一句道:“瞧,這天下有本事的人不少,只是沒有機會,自然就被埋沒了。”
手裡拎著楚蔚奉上的先祖封號,楚昭說這樣的話,叫人不由深思。
楚昭的封賞傳遍天下,楚愉也知道了,楚昭沒有給楚鴻楚涵任何的封賞,楚愉隱隱有些失落,卻不敢多言。
就連她這條都是撿回來的,她若貪心太過,必將一無所有。
倒是鍾氏聽說了楚昭真是沒有給楚鴻和楚涵封賞時,唸叨道:“何必如此。”
“我是咽不下這口氣。他們但凡對我有一分好,我也不至於連個封號都吝嗇,還有這兩個,我一想到將來子子孫孫都能拜謝他們,我就堵得厲害。”跟任何人都不能說的話,至少還可以和鍾氏說。
楚太夫人,楚章,一個兩個的恨不得她死,她要是還高高興興地給他們封賞,那她就是聖母。無奈她是楚家女,楚章是她生父,楚太夫人是她祖母,血緣關係,無能改變。
“你以前可從來不會這樣心不平。”鍾氏點醒一句。
楚昭道:“以前的時候受制於人,處處得裝鵪鶉,可是我打下了天下又怎麼樣,還是一樣有太多的事不能做,做不了。”
有些事情,哪怕一直都知道改不了,但是當你一直努力著,真的達到了一定的高度,還是一樣改不了,心裡如何能不氣悶。
“想想你阿兄,想想我,就不會那麼意難平了。”鍾氏能理解楚昭的心情,緩緩撫過楚昭的背,鍾氏就像楚昭小時候受了傷,受了委屈時一樣,安撫著她。
“阿孃,我真想阿兄。”楚昭悶悶地說,若是楚毅之在的話,她就不必這樣殫精竭慮,兩個人一起承擔,總比一個扛著的好。
鍾氏應了一聲,“他在天上會一直看著你的。我還在。”
楚毅之不在了,她還在。堅韌如鍾氏,如父如母的兄嫂死了,兒子死了,只剩下楚昭一個,她都堅強地活了下來,這世上就再沒有什麼能打垮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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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過些年啊,朝局穩定了,就把你阿兄跟阿嫂的墓遷進皇陵來,其他的人,就讓他們安生地呆住著吧。祖宗的牌位不能做手腳,讓不讓他們葬進皇陵還不是你說了算。”鍾氏給楚昭出主意,楚昭聽得連連聽頭。
“對,把阿兄跟阿嫂的墓遷進皇陵,就不動他們,祖宗的牌位,我來寫,一筆之差,失之千里,我就是不供他們,他們也鬧不起來。”憋屈,她才不憋屈呢,血緣關係變不了,她就不能從別的地方想辦法,想辦法不供他們。
改筆畫什麼的,再沒有比這更好的主意了。
反正,祖宗的牌位寫什麼,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她自告奮勇去寫,多一筆少一畫的,誰還敢拿著牌位檢查不成。
只要供不是楚太夫人跟楚章啊,楚昭供誰都開心。
“你看,這不就想出辦法來了嗎?凡事不必難過,不必傷心,再大的事情,總有辦法解決的。”鍾氏這回不說楚昭弄小巧了,在她看來,只要楚昭高興了,又不會叫人捉了把柄,改字有什麼不好呢。
她也同樣不想拜楚太夫人跟楚章。
“可是,殺害阿兄的仇人到現在都找不到,以後只怕更難找了。”記掛在楚昭心上的事,沒有一時叫楚昭放下的。
鍾氏的動作一頓,又很快地恢復,“興許,他已經死了。”
“死了我也要把他找出來,他殺了阿兄,我不能親手殺了他為阿兄報仇,也一定會毀了他所有在意的東西。所以,他最好是活著讓我親自殺了他,否則,我就一定會讓他的後代不得安寧。”楚昭一臉的戾氣,鍾氏按下她道:“好了,這件事,除非查到了,否則以後不要再提。你想為你阿兄報仇沒錯,我不希望你因為此事而瘋狂。”
楚昭慢慢斂去了臉上的戾氣,“阿孃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亂來的。”
她不會瘋狂,她有的是時間,她不相信,那個箭頭的人從此不會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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