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們為什麼要躲在這裡,不出去跟他們坐在一起?”楚宸被楚昭帶了出來見世面,好奇極了外面那麼多的人,不解地問了楚昭。
楚昭道:“在這裡好啊,可以聽到他們說的話。”
“自天地之始,而分陰陽,自國建之始,為君為帝皆為男人,爾等冀州之士,飽讀詩書,既然不顧陰陽顛倒,奉一女子為帝,實叫天下人笑話。”一開口就直接姜參等現在作為大昭官吏。
“天子之元子猶士也,天下無生而貴者也,繼位以任諸候,像賢也。敬天保民,民心所向,何以不為君?”吳用一番文鄒鄒的話出來,大意是他們擁戴楚昭為帝跟楚昭是男人或是女人沒有關係,楚昭是個賢明的君主,他們擁的就是明君。
“笑話,一介女流,談何賢明。”
“閣下所言,不必我來回答你,不妨你問問在座的百姓,吾君如何?”
“陛下愛民如子,叫我們老百姓都過生了安生的日子,能有這樣的皇帝那是我們的福份。”二樓三樓的百姓們十分配合地叫喊起來。
“不過是一郡賤民之言,難道憑他們的一番話就能定君定臣?”
“他們一番話不行,閣下的一番話就行了。何謂賤民?人皆是人生父母養,何來貴賤之分。”你一言我不語,話頭因楚昭女子稱帝而起,之後論到了天生之道,楚昭一眼掃到旁邊的人揮筆如灑,眼中盡是笑意。
楚宸還小,下面的人爭得面紅耳赤,她都聽不懂,她聽不懂嘛,楚昭就給她解釋,“剛剛這位先生說天下無生而貴重者,意思就是天下的人沒有生來就貴重的,人跟人都是一樣的,如果你不懂得利用你身邊有利的資源,強大自身,發奮圖強的人就會超越你,甚至永遠地勝過你。”
“你看下面這麼多的人,那裡有一半的人都是不喜歡姑姑的。”楚昭指著兩對的人,以姜參等人為首的支援她的一方,另一邊是與韋尚任同出韋家的大儒,韋佗,昔日於大魏朝任奉常一職,是為九卿之首。
京城被徐禹佔了,他跟柴太尉跑得快,後來柴太尉失了青州,他也跟柴太尉跑到了徐州。
楚昭一稱帝,他罵得最狠,此時說得慷慨激昂,若是楚昭站在他面前,只怕他要咬死楚昭。
“他們不喜歡姑姑,姑姑難道喜歡他們嗎?”楚宸側過頭問。
“當然不喜歡。”楚昭抱著楚宸在懷裡,楚宸道:“既然不喜歡,為什麼姑姑還要請他們到我們家來?”
來這裡之前,楚宸問過楚昭是去哪裡,楚昭說去看來他們家的客人,楚宸還記得,楚昭笑了笑,“這天底下不喜歡我們的,我們不喜歡的東西很多,不喜歡卻不一定可以拒絕看到,尤其是人。”
“可是不喜歡的人還要看著他,那不是很不開心。”楚宸努力地聽懂了楚昭的話,反問一句,楚昭點點頭道:“對啊,是會不開心。可你要想啊,他也不喜歡我們,我們看到他不開心,他看到我們就更不開心呢,這樣一想,是不是要開心多了?”
天真的小孩子一想吧,好像是!楚昭道:“所以啊,不喜歡沒有關係。像我們這樣的人啊,喜歡不喜歡的倒是其次,有用沒用才是最重要的。像他,他不喜歡姑姑,姑姑也不喜歡,但是他的存在會幫姑姑得到很多喜歡的東西。”
這樣繞口令的話,楚宸聽得就有些吃力了,“姑姑我不太懂。”
“沒事,阿宸只要記住了,不管喜歡或是不喜歡,都要藏在心裡就好。”楚昭笑著安撫,楚宸努力地抬頭,楚昭好奇地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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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很厲害!”楚宸說了一句,楚昭笑了,楚宸又道:“我可以成為像姑姑那樣的人嗎?”
“可以啊,只要阿宸想就一定可以。”每個孩子的心裡都有一個崇拜的人,楚宸的心裡最最崇拜的人就是楚昭了。
楚昭抱著她道:“不過,像姑姑這樣會很累哦,我像阿宸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跟著阿孃讀書了。”
“阿宸不怕,我們家人少,祖母說了將來我要跟姑姑一樣,幫姑姑撐起我們家。”楚宸拍著小胸脯十分肯定地回答。
“可是姑姑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弟弟啊?我看別人家都有弟弟妹妹,只有阿宸一個人,阿宸想要弟弟妹妹,阿宸會努力變得跟姑姑一樣厲害,將來會保護弟弟妹妹的。”小孩子的世界總是比較單純,楚昭呢,看著楚宸,“阿宸很想要弟弟妹妹?”
“想,很想呢。”楚宸肯定地點點頭,表現了對於未來的生命期待。
楚昭摸摸她的頭,“快了,等這些事完了,阿宸不說也有得是人要說了。三年,倒也會很快,正好到時候我們阿宸也懂事,會照顧弟弟妹妹了。”
楚宸一聽可高興了,“姑姑答應我了?”
“答應了。阿宸也要記住自己說過話,將來弟弟妹妹出生了,阿宸要保護他們,就好像當初阿宸的爹爹保護我一樣。”點了楚宸的臉蛋楚昭笑著說,楚宸肯定地點頭,“我會的我會的,姑姑給我的好吃的,好玩的東西,我都給弟弟,全部都給。”
孩子的世界裡啊,吃的玩的東西是最大的,楚宸願意給,可見是真的很期待啊!
楚昭笑而不言,下面已經越爭越烈,楚昭就好像沒有看到一邊,面容平靜,那些辱罵她的話,也似未入她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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