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南新倔強的以為,只要捱過蘇錦年的無理取鬧,等著桔禾折返回來,她便安全了。
不過,她始終低估了桔禾,身為王府中尚有些眼力勁兒的侍婢,她怎能不知道自家主子將他遣退下去用意為何?
“抬起頭來!”蘇錦年又一聲令下,語氣已是冷到極致。
不,偏不!她可不能在這時候怯懦。
見錢南新依舊垂著面,一動不動的坐在石凳上,蘇錦年起身,兩步行到她面前,一時無言。
周遭氣息一瞬冷凝,錢南新不敢大喘氣息,視線所及之處,是蘇錦年一身金絲繡遍的長衫一角。
白色綢緞上那一隻踩石傲立的獅獸,張著血盆大口,威風凜凜的模樣,著實令人心顫,像極了現時的蘇錦年,氣勢威威的立在自己面前,怕是眨眼之間便會將她吃幹抹淨。
“本王讓你抬頭,你為何不聽?”應是氣急了。
蘇錦年已無耐性跟錢南新周旋,故而直接一把扯著錢南新的手臂,用力拉起身。
雖然錢南新使勁全力抵抗,奈何這具身子本就嬌小瘦弱,故而即便有蠻力亦敵不過蘇錦年那精壯的身軀,亦無法反抗他強有力的拉扯。
一把拉扯入懷,錢南新依舊反抗的厲害,活脫一隻不安分的兔子般,在他懷裡左右掙扎。
“你來這裡,難道就是為了反抗本王?”
“你亦可以將我拒之門外的。”錢南新賭著一口氣,沒處撒。
想起幾日前,在潤慧院那些遭遇,她怎可能在幾日內忘得一乾二淨。
只因情勢所逼,亦是寧兒的那句‘小姐,我們來王府,不就是為了利用王府之勢,為錢家上下百餘條命鳴冤嗎?’讓她徹底洩了氣而已。
但並非就表示她會就此妥協,承認蘇錦年便是他未來的夫君。
這一雙薄唇,看似翹楚可人,實則是鼓弄人心的禍害。
他今日定要好好的讓眼前這人知道,什麼叫做王妃,什麼叫王妃該做的事情。
既然嘴厲的很,那封住便可,既然活脫的像一隻野兔,馴服了便是一隻乖乖兔。
他不信,在他蘇錦年的手裡,會有訓不服,練不出的好兵將,當然更不會有一個反抗自己的女子。
唔
唇齒間怎會有融化不開的腥甜氣息,為何撬不開那阻隔在前的小玉排齒。
怕是不瞭解他蘇錦年亦是個強悍的男子吧?
既然蠻力打不開城門,那總有辦法讓她主動出城探報?
他就不信,今日在她錢南新身上,會耗盡兵力卻得不到一戰之快的勝利!
忽地,蘇錦年放開了錢南新,得了喘息的兩人,依舊不分伯仲。
誰都不曾佔的一襲高地,居高臨下的蔑視對方。
“你休想!”
錢南新一抹唇角豔紅血色,道。
瓷白麵具之下的雙眸,含著幾分怒氣,但又溢位更多的不服。
便是在她輕敵之時,蘇錦年一氣之下乘虛而入,終是掠奪了至高之地。
忽侵內室,猛拒其外,卻是徒勞!
這讓錢南新更是厭惡,她使了全力胡亂敲打著蘇錦年的身子,試圖掙脫著蘇錦年進一步的掠奪。
在這一通的打砸中,不慎將蘇錦年的那副面具給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