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深深,寂靜空庭晚!
錢南新依著窗沿,看著屋外黑漆漆的院落,內心一片空白。
即便裴煦已入了屋子良久,錢南新都未曾轉身。
“你不吃飯可不行!“看著錢南新纖瘦的身子,裴煦作為長輩,甚是心疼。
聽到這話,明顯感覺錢南新身子一震,應是被裴煦給嚇著了。
“知縣大人!”轉身,錢南新稍有禮節的給裴煦欠身施禮。
“這案子.....”裴煦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查到現在,線索不是沒有,但是若要真的去一一核實,還得費點功夫,三日期限著實有些緊湊了。
“大人與小女的孃親也認識麼?”錢南新不提案子,將話題扯到了自己母親身上。
裴煦一驚,怎得她會有如此結論,難道是她爹爹與她說了些什麼?
“你是從何處聽來?”
“猜的,因看大人與小女的爹爹年歲相仿,又是二孃的哥哥,想必大人應該熟悉小女的孃親。”錢南新莞爾一笑。
一時緊張的裴煦,偷偷吁了口氣,還好她還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
“孃親她漂亮嗎?”
在這個屋子裡,沒有人打擾到自己,錢南新就這麼依著窗沿,將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種種想了一個遍,還真發現自己來之後一直糊里糊塗的過著。
直到被陷害成兇手之前,她都未曾覺得自己是這裡的人,她只認為這是一場夢,自己則配合著這一群人演戲。
即便昨日被那般對待,她都以為她的戲份快要結束了,可以回到現實。
不過,經過今日這一番冷靜深思,她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她並非是這裡的一個過客,她能來到這裡定是因為某種機緣巧合,不然她怎麼可能會魂穿到這個大小姐身上。
“你的孃親,是整個津南國最漂亮的女子。”裴煦一提及谷千淺,眸光越發柔和。
想起第一次見到谷千淺的場景,如今他這張老臉子依舊會泛起微微紅潤。
流火七月,夜風微涼,便是納涼的好時機。
他與錢義安結伴夜遊京都,路遇一幫書生與一女子鬥詩,出於好奇,他拉著本就對詩詞不感興趣的錢義安走進了人群,而那時他所看到的那女子便是谷千淺,一個詩詞歌舞樣樣精通的奇女子。
一見傾心,對於那時候的裴煦來說,有些言過其實。
不過,他也是第一次見那種敢於男子鬥詩的女子,也是第一次見她那樣豁達心性的女子,後來幾次相處,亦是讓他深陷其中,不得自拔。
待裴煦殿試第一,加官進爵之時,有一王儲之女看上了他的才氣,有心招為駙馬,哪知他當場拒絕王之聖意。
那時的他一心想著要尋到谷千淺,並想著與她共結連理,卻不想,王上第二道旨意便是將谷將軍之女谷千淺嫁給了錢義安。
命運弄人,哪是他等弱勢之民能左右得了得。
想到此處,裴煦眸光隨而暗淡。
細看裴煦面色,錢南新心中有了斷意,難道他對孃親谷千淺也有著不可言語得情感?